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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醫院,住院部。
三樓的一個病房門口,幾名護士捧著藥,都站在不遠處,小聲地談論著什麼,臉色緊張,但卻沒人敢上前去看。
隻見走廊病房門外,站著一排身穿黑色衣服,眼戴墨鏡的男人,個個身材強壯,一堵人牆似的,堅硬地杵在那裏,冰寒凜冽的氣勢,讓人望而卻步。
病房內一名光頭男子,長相粗獷,眼眉處一道拇指長的疤痕,延伸到耳際,全身泛著寒氣,那是一種煞氣,匪氣。
“聽明白了嗎?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男子凶神惡煞地朝著病床上的程明吼道。
程明此刻全身纏著白色的繃帶,青腫淤痕遍布滿臉,眼睛腫的核桃大小,眯著眼睛才能看清,一隻腳還吊在空中,整個人都似包裹在繭子中的毛毛蟲。
被光頭男人淩厲的氣勢以及那狠辣的眼神,嚇得一窒,程明聲音粗嘎,張了張嘴,忙不迭地點頭答應:“聽清楚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仔細聽似乎還帶著哭腔,看來被折磨的確實很慘。
光頭男子警告地瞟他一眼,大手一揮,一眾黑衣人又呼啦啦地離開了病房,走廊上寒氣森森。
這光頭男子正是那程三,暗地裏的事情,沒有程三解決不了的。
程家老大自從出事進去後,便讓程三帶領著眾多兄弟,放棄了黑色產業。
要說這程三也是個人才,做生意的一把好手,硬是帶領著整個程家家族洗白,將自個幹淨地摘了出來。
其中慕堯煊對於程三有恩,又給了他各種路子,程三這人也講義氣,知恩圖報,因此一直替慕堯煊辦事。
程三離開醫院的時候,心裏還想著,慕堯煊居然就這麼放過了那個女人,難道心慈手軟?也不可能啊,慕家大少慕堯煊是什麼人,別人不清楚,他心裏可明鏡似的。
慕堯煊狠起來,連他都要膽寒三分,那可真正的是有手段又冷漠無情。
想了一會兒,程三看了看時間,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慕家別墅,二樓書房燈火明亮,慕堯煊正在處理事情,電話響了幾聲,他這才從文件中收回目光。
“嗯,辦妥了就行……”
“照片,你看著辦吧,毀掉別讓人抓住把柄就行……”
聽著電話那端的話,慕堯煊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冷哼一聲:“那女人先留著,還有用。”
掛了電話,慕堯煊修長的指尖抬起,揉了揉眉心,闔上了手中的文件夾,目光移到了書房門上。
嘴角挑起一絲笑意,剛剛他打電話的時候,分明聽到了一陣窸窣的聲音,這會又安靜下來了。
“還在門口站著幹什麼?進來!”
果然,下一秒,書房門打開了,沐念初端著果盤,訕訕地笑了笑,像是做壞事,被人當場抓包。
“那個……今天的水果看著挺新鮮的,我拿了些你嚐嚐。”
說著沐念初關上了門,走到了辦公桌旁,將果盤放下之後,又拎出一串粒大飽滿的葡萄,纖弱白皙的手指間,攥著紫色的葡萄格外晶瑩剔透。
慕堯煊微微斜了她一眼,薄薄的唇微張,眼神淡漠如水,俊朗的容顏讓人移不開眼。
沐念初一看之下,立刻明白了,當下討好地摘下一粒葡萄,送到了他的嘴邊,看著慕堯煊舌尖一裹,葡萄頓時消失在唇齒間,喉結微微動著……
不過是吃個水果,居然能這麼誘惑。
“怎麼樣,好吃吧?”沐念初討好乖巧地笑。
“說吧,你都聽到了多少。”
淡淡的語氣,卻如此篤定,不容置疑,她剛剛的確是不小心聽到的。
這也不能怪她,不過是好心送水果,誰知道慕堯煊在打電話,而且書房門根本就沒有關緊,她在門口躊躇半天,就這一猶豫的功夫,書房內就傳來慕堯煊的聲音。
她隻好硬著頭皮走進來了。
“呃……其實也沒有多少。”沐念初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想到慕堯煊不喜歡自己撒謊,當下也就一五一十地將不小心偷聽到的都交代了。
邊彙報著邊看著慕堯煊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冷酷,眉眼間平靜如水,看來沒在生氣,沐念初稍微放下心來,這慕大少爺可是最難伺候。
“完了?”
“完了。”沐念初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