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巴紮爾(2 / 2)

蒙古包的分布形式都是隔的比較遠,但每一個範圍內,又會自發組成一個大家庭,每當要進行遷徙時,他們往往是同一個方向,因此彼此都是住的比較遠的‘好鄰居’。

張棠瑞那邊的情況我不知道,因為我和胖子此刻已經站在了一個蒙古包前。

這戶人家一共七口,一個老人,兩對兒媳,兩個孫子,五十來隻羊,外加五條牧羊犬,我們一站門口,牧羊犬就朝我們汪汪吠叫。

蒙古人熱情好客,不過近年來遊人漸多,總不能有人往你門口一站,就拉進家吃飯吧?那還不吃窮了,因此電視裏麵放的,遊客去牧民家吃飯,事實上,那些牧民都是加入了旅遊組織的常住牧民,而正常的住戶,比如我們眼前這一家,是不會出現電視裏的情況,一到門口就熱情邀你進家喝茶的。

犬吠了一會兒,出來兩小屁孩,用蒙古話跟我和胖子搭腔,胖子道:“小破孩兒,叫你們家大人來。”不一會兒,又出來一個女的,依舊是說蒙古話,大約知道我們一點兒都不懂,片刻後,她請出了一個老人,老人聲音沙啞,用流利的漢語,慢吞吞的請我們進屋裏喝杯茶。

我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心說啥都還沒開口,沒想到真有茶喝,我和胖子進去後,也不客氣,跟老人家說明了來意,說我們是來找人的。

緊接著,我拿出悶油瓶的照片,問他有沒有見過。

事實上,這個蒙古包,已經是我們擺放的第五個,前麵的四個,都無功而返,而且它們彼此間距離太遠,一天走下來,腿都酸了,此刻,已經是夕陽西下。

老人家叫紮巴爾,他眼神不太好,摸出老花鏡戴上盯著悶油瓶的照片看,胖子一見,忍不住壓低聲音道:“這眼神,估計懸了,就算小哥曾經打他麵前過,估計也不知道了。”

聲音雖然小,但畢竟坐在一個屋裏,紮巴爾還是聽見了,他推了推眼鏡,慢吞吞的用漢語道:“這個年輕人,我見過。”

“你見過……”胖子嘿了一聲,猛的反應過來,道:“你見過!不是開玩笑吧?您可瞅仔細了,照片上的人長得白白嫩嫩,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可不是大街上的甲乙丙丁,您別看花眼了。”

紮巴爾又重複了一句,道:“我見過。”頓了頓,他道:“你們是他的什麼人?”

我心中一動,聽這意思,這人跟悶油瓶似乎還相處過一段時間,於是我說道:“是兄弟,照片上的人,是我們很要好的兄弟,失蹤兩年了,我們追著一些線索,發現他到過內蒙古,才追到這兒來的。”

紮巴爾點了點頭,讓兒媳端了奶皮子進來,示意我們喝茶,接著便道:“我一共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在兩年前,一次是在六十年前,他真是……一點兒都沒變,那時候,我跟我孫子差不多大,這麼高,他還抱過我。”

胖子一口奶茶差點兒沒噴出來,盯著紮巴爾,道:“您今年高壽?”

紮巴爾比了個手勢,道:“七十了。”

我心裏頓時就警惕起來,正常人見到悶油瓶這種情況,肯定會很震驚,但老人的敘述中,卻很正常,甚至充滿了一種崇敬和追憶。

我不動聲色,和胖子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警惕起來。

紮巴爾像是察覺到我們的動作,他道:“年輕人,不要害怕。”頓了頓,他道:“你們真的是他的好朋友嗎?如果是這樣,我可以跟你們講一講。”

我見他不信,又掏出另一張壓箱底的照片,指著照片上的三個人,道:“看見沒,我、他、還有旁邊這個胖子,我們真的是好兄弟,穿一條褲子的。”

照片也是雅布達回來時拍的,胖子來杭州看我們,為了不讓悶油瓶發黴變質,我們拖著他出門,在西湖邊上拍了張相。

如今,照片裏的年輕人,還是我七年前認識的年輕人,但我和胖子,一個已經知天命,一個已經步入中年了,說起了,真是無不感慨。

紮巴爾看了這張合照,才開始緩緩講述起來兩次相遇。

首先是六十年前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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