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雷張神情晦澀的點了點頭。
我心裏咯噔一下,不用想也知道監視鐵雷張的是哪一幫人,那現在,我和悶油瓶豈不是早已經暴露在監控之下?
鐵雷張開始往牆角的地方爬,悶油瓶不知何時也蹲到了地上,我跟著鐵雷張身後往牆角爬,監控是以窗戶為媒介進行的,由於窗戶的高度問題,使得窗戶下方的一處,形成了一片無法監控的死三角,而此刻,我們正朝那個死三角爬過去。
鐵雷張故意做出跟我談翻了的舉動,上前揍人,實際上卻是為了避開窗口的監控,我心裏驚了一下,覺得一陣後怕,自己果然還是太嫩了。
看著在我前麵爬行的鐵雷張,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了格爾木療養院那一幕,那個和我一模一樣在地下爬行的人,我曾經懷疑過,這份磁帶既然是文錦寄的,那麼會不會是為了引我出洞,所以特意利用現代科技,製作了一些假的信息,但後來我也查過那份磁帶,證明,那確實是真的。
至今為止,我都無法確定,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究竟是真的,還是隻帶了一副如同三叔一樣的人皮麵具。
很快,我們爬到了窗戶下得死角,這時,鐵雷張才道:“跟吳三省一個德性,倔的要命。”
我看他態度轉變這麼快,知道有門,立刻道:“張叔,我先前誤會你了。”
鐵雷張擺擺手,道:“你不相信我也很正常,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雖然我們這一行,都是做刀口上的行當,但行走江湖,義氣為先,我當年認識你三叔那會兒,還是個剛籠的嫩仔,你三叔沒少救過我。”我一聽,雖然也不知真假,但顯然,鐵雷張是要告訴我什麼事情。
我沒打斷他,點了點頭。
鐵雷張歎了口長氣,聲音嘶啞:“年輕時候,都想著揚名立萬,現在老了,卻發現也就那麼回事。你三叔回來了嗎?”吳三省死的消息,一直沒有公開,對外隻宣稱失蹤,但倒鬥的人都知道,在鬥裏失蹤,十有八九都是死在機關和粽子手上了。
鐵雷張不可能不明白,但他還是問了,顯然抱著一絲希望,希望我能說出一個比較好的答案,比如三叔無恙。我有些感動,心道,三叔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個朋友,居然都沒有透露一聲,真是太不厚道了。
“還沒有。”我道。
三叔的死訊,我不打算公布,一個失蹤的人,比一個死人,要更有懸念,或許潛意識裏,這也是一種自我欺騙,在所有人都認為三叔隻是失蹤時,我也可以順理成章當他是失蹤了。
或許……總有一天,他還會回來,甚至我曾經自我麻痹般的想過,那個人俑棺裏的禁婆,壓根不是三叔,或許隻是一個扒了三叔衣服的禁婆,而真正的三叔,或許正在哪個地方,尋找克製屍化的方法。
我想了很久,想的越多,記憶中那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就更加清晰,最後將我一切的幻想都擊碎了。
鐵雷張沉默了一下,又歎了口長氣,道:“我跟你三叔認識的時候,你都還在喝奶,可惜了……可惜了。”他沒說可惜什麼,但片刻後,他就振奮精神,挺直脊背,又恢複成了梟雄鐵雷張,他道:“時間緊迫,我們就長話短說。”
二十年前,飛虎幫還隻是一個小幫派,後來飛虎幫的老大‘黑老虎’找到了一位靠山,從此就崛起了,這位靠山,隸屬於一個更大的勢力,變相的說,整個飛虎幫,實際上就是那個勢力暗地裏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