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離他不遠的閻良,比這群旁觀的人,卻多了另一種感受。那就是頭皮發麻發炸。
他心底暗叫一聲該死的,腳步卻已經上前,想要伸手拉人。可夏侯睿卻沒給他這個機會,足尖一錯,便將兩人的距離又拉開了一段。
閻涼還想上前,不過剛一邁步,夏侯睿卻揮劍反掃。一縷帶著煞氣的靈力,順著劍尖直射而出。那道攻擊的靈力,以極快的速度奔著閻涼射去。
看著那淩厲的攻擊,閻涼一時間愣在了那裏。他沒想到對麵的夏侯睿,竟然真的會動手。這讓他的大腦,一時間停止了思考。
他呆愣住了,可攻擊卻不會有絲毫停歇。就在那一瞬間,靈力直直的落在了閻涼的身上。不是要害,隻是臂膀。
劍氣劃開了長衫,撕裂了肌膚,鮮血瞬間湧了出來。由於閻涼的衣著是白色,使的那鮮紅,看起來是無比的紮眼刺目。
而此事的製造者夏侯睿,在看到這一幕後,也愣住了。他看著那道從肩頭,一直劃到臂彎的傷口。看著那還在蔓延的血液。那鮮紅的顏色,是他在戰場上早就看慣了的。本以為早就習以為常了,無感了。可此時卻發覺,那顏色是如此的刺目。不隻是入了眼,更是撞紮入了心。
他沒想到那攻擊,真的會落在了對方的身上。沒想傷人的,會發招隻不過是想阻止人過來。他以為,以對方那高超的修為,這普通的攻擊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躲過去。
可如今造成的這後果……
夏侯睿的心中百感交雜。想要將其捋通,卻發現越來越亂。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就這樣,懷著複雜心情的兩人,此時都定定的站在那裏,誰也不說話。隔著三四丈的距離,目光不的眨的看著對方。
他們兩人在那裏對望,而遠處也有兩人在望著他們。正是看熱鬧的血無情和寒霜。
在戲剛開始時,寒霜還看得津津有味。可當那女子忽然橫插一腳冒出來時,卻讓他有了想扶額的衝動。
因為那女人他可是記憶猶新,甚至可以說,想忘都難。
無念塵,那個自報家門的女人。不正是寒霜去英雄救美,結果卻發現救的是色狼的那個人嗎!
在看到來人時,躲在一旁看戲的二人便明白了事情的大概。這女人就是個色膽包天的。她的出現,很明顯是尋到了目標。至於是誰呢,根本就不用猜,已經很明顯了。
不過對於這些,寒霜可不會去管。他現在的目的可是看戲。至於怎麼演,誰去演,這可不是他要關注的。他要的,隻要看得開心便可。
別說都是一個地方來的,這麼做不仗義。感情的路,本來就是需要自己去走,去經營。正所謂幫得了初一,幫不了十五。
是情比金堅,還是分道揚鑣,都是感情路上不可避免的選擇題。怎樣去抉擇,取決於他們的情到底能有多堅定。
別看他二人願為對方付出一切,感情就真的能順遂。要知道那時的情況,和現在可不同。
情在初起時是洶湧的,是無悔的,是義無反顧的。就像是滔天巨浪,任何阻攔在麵前的事物,都將被吞噬。
而走到一起的兩人,是在磨合。處於這個時期,有時無需什麼大事,隻要出個不大不小,卻意見相左的事情,都可能讓二人的關係分崩離析。
相愛容易,相守難……
“唉!感情這東西啊,堅固時,就算你手持神兵利器,也無法將其斬斷;可脆弱時,卻如同薄紙一般,輕輕一碰,即便沒用力,也可將其捅破。”
看著那邊互望,卻沒做出任何動作的兩人,寒霜不無感慨的說著。
“那是他們無知。真正的情,又豈是外力能阻斷的。能斷,就說明他們的情還是不真。就算剛開始是真,可到後來卻還是有摻雜的。
因為有參雜,所以變得不純粹。這樣的情,自然會變的不確定。即便最後斷了,也並不會太出乎意料。”
對於寒霜的說法,血無情又給出了另一番解答。在他心中,情永遠不會變。會出現變化的,隻能是人。
“嗯,我說的對,情說的也對。
情比金堅,是因為兩人對它的堅定不移。因為真,因為純,所以堅定。
會脆而不堅,是因為情裏摻雜了其它。想多了,情也失去了原本的純粹。因為有了別的,所以情沒了純粹時的堅韌,分開也就變成了可預料的。
不過說這麼多,歸根結底也就兩句話。想有什麼樣的情,就付出什麼樣的真。”
寒霜的這兩句話很簡單。可真正能做到的,卻少之又少。因為人心,本就是複雜多變的,不受控製的。
“嗯!我的小東西,是最知情的。”
血無情說的並不是哄人的話。他很清楚,懷中人的情,到底有多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