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隨後，寒意盡斂，被一抹溫柔的笑所替代。隻是那笑容不帶絲毫暖意，隻叫人心底發麻。
“任何代價嗎？既然想以此來尋求庇護，那付出些東西也是應當的。”
喃喃低語，卻透著無情。
而懷中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變化，有些不安的扭動了下身體。
血無情瞬間回過了神。
“睡吧睡吧，有我在呢。”
溫聲的話語，卻很好的安慰了那睡夢中的人。
看著因為他的安撫，又陷入沉睡中的人，血無情露出了笑容。笑很輕，卻很暖，很溫柔。
他的小東西總是這樣，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能最快最直接的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好。
像整個人的心神，一直都撲在他身上。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就是被他抓在手裏的全世界。
……
下午的陽光不再燥熱。
而晉陽的街道上，永遠都是人來人往不泛熱鬧。
尋春院的小廝一清早起來，便覺得心緒有些不明。好似要有什麼事。而眼皮也一直便跳個不停。
可一直忙活到午後，也沒見有什麼不妥。
“槐哥，您這一大清早就下來和我們忙活，這都到了午後了。是底下的人有什麼做得不好？還是要來什麼大人物？您要親自出迎？”
槐生也就是那個槐哥，略不耐煩道。
“趕緊去招呼人，哪兒來的這麼些話。若是被管事的瞧見，仔細著點你這身皮。”
“是是是，槐哥說的對。我這就去，這就去。”
說著劉大一臉獻媚的點頭離開。隻是在轉身之際，獻媚全無。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怨毒之色。
心中冷哼，不就是一腳踩到了狗屎運。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當樓裏的四大花魁死人嗎？
我看你以後怎麼哭。可隨後不知又想到了什麼，一臉陰笑的走開了。
看著走開的劉大，槐生雖然麵上表情依舊，可眼底卻是深深的厭惡，還有憂慮。
這花樓裏有多少人，等著看他的下場。他不是不知道，可就算知道又能如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
現在隻能盼著，悅琴悅畫二人爭點氣。能讓那位即便是管事的看見，都要凝重對待的貴客瞧上眼。
隻要做到了，不僅他們能當飛上枝頭的鳳凰。而自己也會借著這股東風，扶搖直上。
到那時候，便不會有人再用那種不屑的目光看他。也不敢在有那樣的人。
他垂著眸，思緒萬千。掃視的餘光，不經意的瞥過門前。可這一掠而過的眸光，卻讓他心底一顫。
那個能決定他邁入天堂，或跌入地獄的人，出現了。
揮手忙招過來一名小廝。
“快去通知悅琴悅畫兩位公子，就說天字一號間的貴客來了。在準備茶點佳釀，送到一號雅間。準備的東西要精細著點。快去快去。
吩咐完，急忙轉身就走。快步朝著已經進了門的貴客迎去。
“貴客，您們來了。今兒個還蠻早的，不知您想要玩些什麼？吩咐小的去給您安排。”
槐生話落，本就躬著的身子，壓得更低了一分。他在那些下等人的麵前，是升了一級。
可在麵對眼前的人時，依舊把自己當成那個最下等的，甚至比那還要低的人。因為他很清楚，把自己擺在哪裏，才能更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