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園一臉難色,將告示遞給王錦錦:“姐姐,你自己看吧,曉園識字不多,怕說錯。”
王錦錦顫抖著手,拿過告示一看,上麵白紙黑字的寫:鎮遠大將軍蕭秋年,為國為民,功不可沒,封廣平侯,賜婚玉姣郡主,於正月十五元宵大婚,賞白銀千兩,侯府一座,並皇恩浩蕩,大赦天下,舉國同慶三日……
後麵還寫的什麼,王錦錦已無暇看清。
她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姑娘!”“姐姐!”
藍煙和曉園忙上前攙扶王錦錦,秀柳也去了另一邊的屋子讓戚古過來診治。
***
王錦錦做了一個夢,夢裏蕭秋年不要她了,而是離他越來越遠,她伸長了手想要抓住他,可是他的身影卻漸漸消失,怎麼也握不住……
“四哥!四哥……”
揮舞著雙手,滿頭大汗的醒來,天色已經大亮。
王錦錦茫然的窩在床塌間,望著淺藍色的床帳頂,兩眼無神。
門口的藍煙和秀柳聽到屋裏動靜,忙推門進來看望。
“姑娘,你感覺好些了麼?”秀柳眼眶紅紅的,“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亂說話,讓姑娘你生氣……”
“秀柳,你無須自責,這與你無關。”王錦錦哽咽道。
藍煙歎了口氣,柔聲道:“姑娘,我覺得這件事不太對勁兒,四公子雖然為人冷漠殘佞,但他不會做出辜負你的事情,你看……要不要回京當麵問問?”
“回什麼京,她現在這身子,怎能長途跋涉!”
門口光線一暗,卻是戚古黑著臉走進屋,他手裏還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王錦錦聞到藥味先是一愣,從戚古手裏接過碗,又喝了兩口,這才不敢置信的抬起頭,顫聲道:“師父,你給我開安胎藥做什麼?!”
“做什麼?”戚古沒好氣的說,“自己都有一個多月的身子了,問我做什麼!虧人家白叫你這麼多年的王神醫,自個兒好歹都不知道!”
“不可能!”
王錦錦手腕一抖,藥碗便摔在了地上。
她從和蕭秋年在一起後,每次雲雨後都會吃下一粒紅花丹,以免中招。這麼多次,無一例外……除了……除了在離開蕭秋年的那天夜裏!因為心亂如麻,便沒有服藥,如此算來,正好一個來月!也就是說,在她最後和蕭秋年相處的那晚,她……她有了他們的孩子?!
戚古看她這模樣可憐,倒也不忍心再指責。
他讓藍煙曉園她們都出去,隨即便沉聲問:“徒兒,那負心漢現在要娶別人了,這孩子你要不要?”
王錦錦囁嚅著嘴唇,沒有回答。
“師父給你開副方子,保證不讓你落下病根兒。”戚古對蕭秋年不了解,他現在隻恨不得給蕭秋年下點兒毒,毒死他算了。
本以為王錦錦和他一樣的想法,哪知道王錦錦抬起頭,大眼睛蓄著淚水,一字字道:“我不相信四哥會拋棄我……師父,你還是給我熬幾貼安胎的藥吧。”
戚古生氣的說:“那男人都要跟郡主成親了,也就半個月的時間,你還不死心?非要生個孩子沒爹,然後看著人家侯爺郡主親親我我才滿意?”
“四哥這麼做,一定有他的苦衷。”
王錦錦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遭受的打擊越大,她越不死心吧。
她微微挺起胸膛,正色道:“我與他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我沒有理由懷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