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青山驛館(2 / 2)

蕭秋年看她這幅神色,心裏一驚,忙問:“錦錦,可是你身子有什麼疾病,你瞞著沒有告訴我?”

王錦錦一聽,這是那跟哪兒啊!

她忙道:“不是不是,我身子好的很,就是不想這麼快就有孩子,你就說答應不答應便是了,問這麼多幹麼!”蕭秋年聽她身體無疾,便鬆了口氣,歎息道:“罷了,隻要你好好地,何時有孩子都行。隻是年尾禹城親事,不能拖。”

王錦錦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頓時大喜,忙不迭的點頭:“好好好,自然好!本來這輩子我除了四哥,誰也不嫁!”

蕭秋年微不可聞的歎了歎氣,心想,隻要她一輩子不離開他,她想怎樣都行。

王錦錦笑眯眯的握著蕭秋年的手,突然想起一事,問:“對了,聽說新皇判四叔他無罪?王家也免受牽連,這件事你一定在裏麵推波助瀾吧?不然新皇也不會赦免的如此幹脆。”

蕭秋年神色冷下來了一些,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沉聲道:“等舉行了登基大典,王家所有人都會被放回來。”

“那可真好!登基大典什麼時候舉行?希望在小寒節前,這樣我們就可以去跟老祖宗還有我父親道別了,畢竟以後,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才能回京……”

王錦錦捧著下巴設想,蕭秋年的眼神晦暗莫名。

他側過頭,看著窗外的桃樹,淡淡道:“還不確定,新皇繼位,事情繁多,王家入獄也沒受多大委屈,慢些的話,翻了年才會處置。現在說不準。”

“這樣啊……”

王錦錦有些失落。

她顰眉歎道:“太久沒有見老祖宗,我真的想她了。”

蕭秋年平淡的說:“老太太身體健朗,與從前並無分別。你我離開京城,王家富甲一方的地位,仍不會改變。家人的事,你也無需擔心。”

“如此就好。”

王錦錦對蕭秋年的話深信不疑。

自此以後,她連最後一點兒顧慮也沒有了。

又過了幾日,蕭秋年的傷勢已經大好,他便要提前入宮,麵見新皇。

新皇得勢,雖還未正式行登基大典,但卻已經黃袍加身,指點宮中一切大小事。成王落敗,被新皇隨便安了一個“意圖謀反”的罪名,給秘密處死,對外謊稱瘧疾暴斃,成王府的直係全部處死,九族旁支也被流放邊疆,支持成王的臣子,投誠的投誠,被殺的被殺,曾經先帝身邊的老人幾乎被全部換下,現在宮中完全是新皇的擁躉者。

等翻年後,便會改國號為興平,新皇稱昭軒帝,表麵一切祥和。

蕭秋年這個時候遞交駐守邊關禹城的文書,其實在很多人眼裏都理解。他是此次的頭號功臣,卻遠遁邊疆,就是怕新皇覺得他功高震主。隻是這麼早就避開鋒芒,讓許多想要巴結他的人都有些想不到。

新皇見到蕭秋年,免不了一頓誇讚,對於他請命去禹城的折子也沒有立刻回複,而是讓他回府等候消息。

蕭秋年心下便隱隱覺得不對勁,但是他又想不出新皇留他的原由。

王錦錦看他在府中愁眉深鎖,勸也沒用,便竭盡全力的想讓他開心。但蕭秋年似乎對別的不感興趣,就對床笫事情有獨鍾,可憐王錦錦整日都被折騰的夠嗆,礙於羞澀,卻也不好開口,便無奈的由著他去了。畢竟這檔事兒,樂極的也不是蕭秋年一個人。

冬至當夜,王錦錦又被他折騰的一夜未睡,以至於第二日蒙頭不醒。

蕭秋年也沒舍得把她吵醒,輕手輕腳的穿好衣裳,剛走到門外,就見王聽桃從圓門走了過來。

王聽桃徑直來到蕭秋年跟前,她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勾了勾嘴角,低聲道:“蕭將軍近來可算如意了,人逢喜事,看起來也格外不同啊。”

見蕭秋年不答話,王聽桃又咬牙道:“你如今想得到的都得到了,和錦錦去了禹城,也便再與王家沒什麼關係,難道還不能把我丈夫孩子還回來嗎?我還有什麼利用的價值嗎?!”

蕭秋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心知王聽桃也不會翻起什麼風浪。

如今王錦錦對他的愛意他能明顯感覺到,更何況他已經得到她的身心,再不怕她會離開。

“你說的是。”蕭秋年難得的露出一個冷然的笑容,從袖中取出一個銅製令牌,遞交給她,“持此令去城外的青山驛館,那裏的看守自會放行。”

王聽桃一把奪過令牌,摩挲著上麵一個大大的“蕭”字,險些喜極而泣。

但蕭秋年卻毫不留情的潑她冷水:“日後還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可不要推脫。畢竟那綠石花的毒,天下僅我有解藥。”

王聽桃的笑容凝結在嘴邊,她抬起眼,狠狠的瞪視著蕭秋年。

蕭秋年麵色如常,做了個手勢:“請便。”

王聽桃到底是忍了下來,沒與他爭論,畢竟她有把柄在他手裏,爭論也不會有好結果。當務之急,她是要趕去青山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