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鄉村少年(1 / 2)

一處人煙稀少的小山村裏,一座簡陋的草篷木屋中。一個少年躺在一個由樹枝編製而成的所謂床上,神情呆滯的望著屋頂,兩行淚痕早已模糊不清了,少年每隔一會便咽哽幾聲。

不遠處則是一個四角方桌,不知過了多少年代,早已被蟲子鑽食了幾個爛洞,呈現黑黃之色,看不出原先的麵目,而桌子上端正的擺放著一個頭顱大小的罐子。

就在少年轉頭呆呆的望著罐子時,門外傳來了一道尖酸刻薄的女人聲音,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死了好啊!那麼喜歡偷東西,這下好了,去地獄再做賊吧!”

“噓……你可不要這麼說,狗蛋還在裏麵,也許是那個乞丐冤枉了王老伯,小嶺村裏誰不知道王老伯是個大善人,怎麼可能會指使乞丐偷東西。”另一個人似乎有些不忍心,壓低著聲音解釋幾句。

“呦,大嘴,你別在這假惺惺,那老不死生前與你關係最好,說不得你也有圖謀,”那個刻薄女人一聽有人反駁自己,頓時一怒,語氣也隨之提高了幾分。

“啊!林嫂,你可別冤枉我,我怎麼可能做這些苟且之事,更何況我跟王老伯又不熟,你別含血噴人”那個叫“大嘴”的男人一聽禍事扯到自己身上,連忙替自己辯論。

“那你就別插嘴,你林二哥可不是好惹的。”林嫂聞言之後,神情傲然的說道。

這個林二就是她的相公,小嶺村裏的唯一一個獵人,頗有些能耐,會些拳腳功夫,在小嶺村裏橫行霸道,經常欺負村民。

就在前兩天一個乞丐到他家偷了點東西,被林二抓住了,暴打一頓,王老伯見此不忍,便攔住了林二,結果被乞丐誣賴是他指使的,暴怒下的林二便活生生把王老伯打死。

雖然林二在村裏橫行霸道慣了,但是打死人了,心裏還是害怕不已,所以夫婦二人便對外稱是王老伯指使乞丐偷東西的,掩蓋了自己的罪行。

盡管眾人知道是林二冤枉王老伯的,卻沒人敢去澄清此事,生怕林二記恨。

所以名叫大嘴的男子一聽到林二的名字也是一怔,隨後便應付幾句,匆匆離去。而林嫂也是哼一聲就離去。

而此時木屋裏的狗蛋卻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哭聲淒涼至極,讓人聞之心傷。

狗蛋本名叫寒印,小時候由爺爺撿回來教養的,因為胸口處有一個寒濛濛的胎記,所以爺爺幹脆取名叫寒印。

寒印從小與爺爺相依為命,而爺爺對他也非常好,雖然生活過的艱苦,但非常幸福,因為爺爺經常帶他一起做遊戲,教他織魚網。

此時知道爺爺死了,傷心至極,隱隱還有一些害怕。大約一柱香之後,寒印的哭聲漸漸停緩下來,緩緩的閉上早已幹澀發紅的雙眼,不知是哭的疲倦了還是傷心過度,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在夢裏,寒印見到自己的爺爺,爺爺用慈愛的目光看著自己,單手摸了摸寒印的頭,用蒼老的聲音說道:“寒印,爺爺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管別人怎麼看,自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寒印再次熱淚盈眶,撲上去想抱住爺爺,但一接觸到爺爺身影時,身影卻模糊起來,一點一點的消散掉,眼前又變的虛無空曠起來。

就在爺爺身影消散時,躺在樹枝床上的寒印突然的一聲驚呼“爺爺”,猛的驚醒過來,隨之目光掃了四處一眼,發現這是一個夢時,有些咽哽,低聲喃喃自語道:“爺爺,寒印想你啦!我答應你,一定好好活下去”

隨後他站起身來抹去眼淚,看著桌子上的罐子,這裏麵裝的是爺爺的骨灰,當時寒印從山上撿柴回來時,爺爺已經死了,村民便出力火葬了。

當然這一切的真相寒印都知道,除了咬牙切齒怒氣衝衝外,心裏隱隱有些想法。

傍晚時分,勞累了整天的村民也開始吃飯歇息了,而寒印的木屋裏,寒印正在收拾著東西,除了一件破爛衣服和一些饅頭地瓜,就剩爺爺的骨灰了。

收拾好東西之後,寒印便坐在床上呆呆的等著什麼一樣,不知過了多久,村民都入睡了。

寒印才背著包袱,雙手托著一盞燈,往一個方向走去。

村子不大,走了約莫半頓飯功夫時間,來到一個稍高大一些的房屋前,這個房屋全是用木頭搭架而成,屋頂鋪了許多蘆花草。

寒印走到此屋前,目光頓時變的有些淩厲起來,抱緊包裹裏的罐子,這間房屋他認得,是林二家,就是害死爺爺的人,此時林二夫婦顯然早已入睡了。

寒印四處打量了一下,見周圍沒人,突然手中的火燈頓時向房屋砸去,“嘭”的一聲,火燈一下便砸出一個火花出來,眨眼的功夫便帶著周圍的蘆花草燒了起來,連同木頭也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