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修文卻讓君卿言說的無地自容,從昨天開始,就是他救了自己,現在公主帶他上路,願意幫他已經是很不容易,否則憑他的力量並不能找到任何一個可以幫他主持公道的人。
隻是他被那話傷的心裏很是難受罷了,但是現在也不是矯情的時候。
雲梔扯了扯君卿言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說得太狠,這活像夫妻倆合夥欺負一個文弱書生。
君卿言瞥了她一眼,高冷地看向窗外不肯說話。
此時已經是上午,不得不說,春末夏初的時候風景也很是宜人,他們走的這條官道,雖未到盛夏,路邊卻開滿了荼蘼花,白白的一片,煞是迷人,再有遠處青山綠水,白雲藍天,倒真像是很愜意的出行了。
“一從梅粉褪殘妝,塗抹新紅上海棠。
開到荼縻花事了,絲絲天棘出莓牆。”
雲梔忍不住對著窗外陣陣香風說道,君卿言點了點頭,“殿下竟是能記得這幾句。”
“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更何況,本宮平日裏真要是一句詩不會背,哪裏能擔得起風流的稱號,哪裏能引得公子姑娘們前仆後繼。”說完忍不住展開折扇,開啟裝逼模式。
君卿言並不打斷她,輕輕道,“你開心就好。”
“要不你來一首?”雲梔用手推了推君卿言,她可是見識過了他才思敏捷的一麵,便忍不住去逗弄一番。
君卿言還是麵不改色,“抱歉,沒興致。”
知曉君卿言的怪脾氣,不對頭時真是一句話也舍不得給你,但是她自己卻是個閑不下來的主兒,於是隻好把目光投到馬車上第三個人身上。
“那個老是自稱小生的,你來。你們清平縣既然盛產才子,你不來一首能壓過薛以臣的詩怎麼對得起你們的名聲。”
“公主這話好沒道理!”薑修文聽到薛以臣的名字便要跳起來,“薛大人既然能得桂冠,成為狀元,自然我們這一屆的沒有人能比得過他,我不過一個秀才如何能壓過薛大人。”
聽完這話,君卿言卻是嗬嗬笑了。
“嗯,就自信這事兒你也比不過他。”雲梔點點頭,閉上眼全然是薛以臣說“微臣家訓,不結朋黨,不媚君上”那個吊炸天的模樣。
君卿言就像猜到雲梔在想什麼一樣,冷笑了一下,看著窗外收不回目光。
“公主,你是不是,挺……欣賞薛大人的?”薑修文看了看君卿言的臉色,糾結一番才說出來。
雲梔也沒想到他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我寧國欣賞文人才子,像薛大人這樣的人中龍鳳,自然是人人都會欣賞。”
“……”
“怎麼?”
“公主的回答好官方。”
那是,從小在一言一語都能殺人的皇宮裏長大,當然要學會說話模糊而留有無盡的可能性,簡直是居家旅行撩妹爭鬥的必備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