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份恐懼卻久久不能消散。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怒火與恐懼散去，季宸的頭腦也漸漸冷靜。
所有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穆冰，是你把我們綁在這裏的對不對……”
季宸低著頭，手微微收攏，聲線也隨之微微的顫抖著。
隻是不知道，這份顫抖，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憤怒。
“真正的凶手，是你對不對！”
夜九挑了下眉。
啊，還不算太蠢。
而一邊的穆雪兒聽著季宸的話，停下了嘴裏的哀求，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夜九。
雖然表情是猶豫的，但是她目光之中透出的情緒，分明是認同了季宸的說法。
“是。”
夜九歪了歪頭，到也沒反駁。
完全無視了穆雪兒那莫名其妙的，控訴她背叛了她的憤怒眼神，嘴角笑意依舊保持無辜。
“終於認識到了這一點嗎？還真是不容易呢~”
“為……”
季宸還想說些什麼，隻是不等他說完，就被穆雪兒充滿怨恨的質問打斷了。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穆雪兒看著夜九，瞳孔中怒火衝天。
“為什麼？”
夜九歪了歪頭，笑得越發燦爛。
那張笑靨，就像陽光下的罌粟一樣妖嬈而絕美。
“當然是因為這隻眼睛！”
就在突然之間，夜九臉上的笑意全部消散，隻剩下無盡的冰冷與怨恨。
讓人心悸！
“這隻被你奪走的眼睛！”
空洞的琉璃眼珠那樣清晰的倒映著她的醜惡，控訴著那曾經發生過的，絕對無法原諒的一切。
穆雪兒愣住了。
仿佛想到了什麼不想麵對的畫麵，她的表情漸漸變得懦弱而慌亂起來，看上去那樣無助。
“不……那件事……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話說不到一半，穆雪兒就哭了起來。
一如她常用的，無辜者被誣陷後的委屈姿態。
梨花帶雨的模樣，格外的讓人心疼。
但是同樣的表演看了那麼多遍，早已經膩味。
不過，就算是第一次見到。
夜九也不會去心疼她吧。
她隻會覺得可笑。
不是故意的？
一句不是故意的道歉就可以將一切抵消嗎？
一場說來就來的哭泣就可以撫平一切的傷痛嗎？
嗤——
夜九的眸色微冷。
還真是可笑。
不顧穆雪兒與季宸的哀求與怒罵，夜九將準備好的炸彈綁在了他們身上。
現在，隻需要將餘小希那最後一場遊戲重複一遍。
任務就完成了吧。
夜九垂下了眼眸，嘴角卻又向上揚起。仿佛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