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她不是!絕對不是!
她不斷在心中暗示自己,強迫自己忽略掉對無憂那種奇妙的感覺,故意冷著臉道:“那我們走吧!”
無憂見她前一刻望著自己的眼神還熱情似火,忽然就冷若冰霜了,不由微微一愣,直到看見她眼睛的懊惱和自責,他不禁薄唇輕勾,露出一絲清淺的笑意。
但他很快掩飾掉,附和道:“走吧,看看前麵有沒有船家,我們去渡河。”說著率先沿著河堤向前走去。
玲瓏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心裏卻莫名有些煩躁,有無憂在身邊,她倒不用擔心會不會有危險,所以她完全沒有一絲戒備,隻顧低著頭走路,甚至連前麵的無憂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都不知道,直到她一頭撞在他背上,她才猛地回神。
她不禁摸著撞疼的額頭,有些抱怨道:“好端端地停下來幹嘛?”
無憂一臉無辜,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無奈道:“有船!”
玲瓏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不遠處有人在撐著竹篙緩緩向他們靠過來。
分明是她心不在焉走了神,還怪別人突然停下來。
她不禁俏臉一紅,閃過一抹尷尬,口中支吾道:“我、我沒瞧見。”
無憂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她這個樣子,叫他如何放心留下她一個人。
沒過多久,那船家便把竹筏劃了過來,摘下頭上的鬥笠笑嗬嗬的問道:“二位貴客,過河嗎?”
玲瓏下意識的打量了他一眼。
那是個四十多歲相貌普通的中年人,他身板猴瘦猴瘦的,瘦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有力氣拿得動那麼重的竹篙。
無憂淡淡應一聲,率先上了竹筏。
玲瓏見他都沒懷疑,也不疑有他地跳上筏子。
那筏子並不大,估計加船夫頂多能站仨人,還是因為那船夫足夠痩,否則這筏子隻怕就要被壓散了架。
那船夫動作很是麻利,見兩人上了竹筏,立刻揚起手中竹篙,向河對麵劃去,那長長的竹篙在他手中猶靈活又輕便,劃船的動作也是又快又穩。
玲瓏越發肯定這船夫不是一般人,不禁湊近無憂身邊,低聲提醒道:“這人有古怪。”
無憂微微一愣,隨即眼底閃過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
這丫頭倒也不白出來,心思比從前謹慎多了。
他點點頭,低聲回道:“我知道。”
玲瓏見他心中有數,便不再擔憂,向他這樣武功出神入化,又心有防備,那船夫便是再厲害,肯定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船夫也很是懂事,一直站在船尾撐篙,有意避開兩人。
船劃過大半也未見異常,玲瓏不禁暗笑,看來是自己多疑了,正當她打算鬆一口氣的時候,卻忽聽那船夫低聲提醒道:“爺,右前方!”
他話音剛落,無憂右前方的水麵上忽然激起一道激越的水花,隨即一支黑色羽箭突破水麵,猛地向他們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