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年嘴角顫了顫,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當初玲瓏留在他臉上的鞭痕卻是至今未消,但他又不能表現,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嘴上卻隻能訕訕道:“郡主洪福齊天,自然是心想事成的。”
玲瓏看著他有氣不能發的樣子,心裏痛快極了,竟敢買凶殺她,看她怎麼收拾他!
她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氣死人不償命道:“可不,我這人運氣就是好,路上碰到那麼多殺手都沒死,你說那派人來殺我的幕後黑手要是看我活的好好的,是不是得氣死?”
林正年的笑容越來越僵硬,他皮笑肉不笑的附和道:“是是,郡主說的是。”
玲瓏忽然俏臉一垮,故作歎息道:“哎,要不說運氣這東西真的挺玄妙的,就拿左相大人來說吧,身為左相,位高權重,兩個女兒更是爭氣,一個貴為皇後,另一個也是京城第一美女,這運氣也是極好的......“
她話還沒說完,林正年的臉就跟結了一層冰似的,兩個女兒的折損始終是他的心病,他雖表麵不說,心裏卻不知有多恨玲瓏和言蹊,如今玲瓏還故意當著他的麵提及此事,分明是刻意羞辱,叫他如何能忍。
玲瓏卻仿若不覺,無辜道:“哦,真是該死,我忘記了,皇後娘娘被廢,暴斃冷宮,婉容姐姐莫名失蹤,香消玉隕,左相大人真是對不起,我前些日子摔下過山崖,記憶不大好了,竟提起這些傷心事,您宰相肚裏能撐船,可別跟我計較哦!”
林正年氣得一張老臉都灰了,哪還笑得出來,忍不住冷哼一聲,一拍桌子怒而起身,憤然道:“金麟王,下官連日趕路,身體不適,先去休息,改日再與王爺商談與北國和談之事。”說著大步離開。
玲瓏瞧著他處處憋屈卻又無處發泄的模樣,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得意道:“對我下黑手還敢跑到我麵前來,看姑奶奶怎麼收拾你!”
她明眸一動,對西郭勾勾手指,附在他耳邊交代一陣。
“啊?”西郭有些猶豫,不禁看看言蹊,“王爺?”
言蹊微笑著點點頭,這林正年敢把主意打到玲瓏的頭上,他原本也是要讓他付出代價的,但這些事若是讓玲瓏親自來做,或許更能讓她痛快些。
林正年回到自己房中怒不可遏,一把將桌上的茶具推翻在地,怒聲道:“好個黃毛丫頭,竟敢如此羞辱老夫,老夫絕不會放過你!”
他咬了咬牙,想起太後的叮囑,眼底閃過一抹狠絕。
隻是他並不知道,等待他的遠不止如此。
在林正年住在塢城的這短短五天裏,真正體會了一遍什麼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先是他入住塢城當晚,吃的飯是冷的,洗澡的水是冰的,半夜睡到一半床莫名就塌了。找了管事的人,一問三不知,要求換個房間,卻被告知房間占滿沒有空閑。
他一怒之下氣的要離開住處,去外麵的客棧落腳,卻被西郭不客氣地攔下,說為了保證塢城軍民行事有度,不準人員隨意流出,強行將他趕了回去。他叫囂著要找言蹊要個說法,卻被以“夜深不便”為由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