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打量著他,不答反問:“王爺不知道此物來曆?”
言蹊緩緩抬起一雙冷眸,輕笑一聲:“原本隻是猜測,如今倒是確認了。”
顧棠迎上他那雙深邃的眸子,竟有一種被看穿的不自在感。
都說南國的金麟王進得朝堂,出得戰場,文韜武略,經天緯地,他原本以為虛名居多,如今卻不得不承認,倒是他輕視了。
真正有心的人,隻需一個眼神,便能讀懂一切。
他初見此物時不小心泄露的驚訝,已然讓言蹊洞悉一切,他不禁暗自有些懊悔。
言蹊將扳指收回,疏離有禮道:“雖然兩國交惡,但文淵侯是瓏兒的恩人,自然就是本王的恩人,本王自會款待,還請不必憂心,在此安心養傷便是。”
說罷他轉身欲走,顧棠連忙喚住他,“金麟王留步!”
言蹊並未轉身,微微側首,清冷的眸光掠來,聲音不見半分溫情道:“你若還想問瓏兒身世,本王勸你還是免了,打她跟了本王那一日起,不管她曾經是誰,如今她都是本王的玲瓏!”
他說完不再停留,抬腳欲走。
“那郡主呢?郡主也是這樣想的嗎?王爺雖然收養了她,可那畢竟是她的身世,王爺就這樣擅自決定,對郡主公平嗎?”顧棠急聲道。
言蹊腳下一頓,回過頭來看著他,傲然道:“公不公平是本王與瓏兒的事,與你無關!”說罷他大步離開。
顧棠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狐疑。
或許......金麟王從一開始就知道玲瓏郡主的身世。
玲瓏這一覺足足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起來就見西郭守在他房外倚著門框打瞌睡。
她明眸一動,拿起房中一根雞毛撣子,躡手躡腳地走上前,輕輕地搔他的鼻子。
“阿嚏!”西郭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頓時清醒過來,忍不住怒吼道:“誰啊?不要命了,敢戲弄小爺!”
玲瓏一雞毛撣子打在他身上,臉上掛著惡作劇的壞笑,嗤笑道:“行啊!西郭,本郡主不在,你都晉升為小爺了,你長本事了啊!”
西郭瞧見是她,怒氣頓消,方臉一垮,委屈道:“郡主,是您啊!怎麼這麼久不見,您還這麼喜歡捉弄人!”
玲瓏明眸一瞪,得意道:“對啊!我就是喜歡捉弄人,尤其喜歡捉弄你,你能怎樣?”
西郭撇撇嘴,甕聲甕氣道:“您就是仗著王爺寵著罷了......”
玲瓏嘿嘿一笑,“對呀!九叔就是寵我,你嫉妒啊!”
西郭悶悶地不說話了,王爺最護犢子,他惹不起!他還是閉嘴吧,說多錯多,郡主這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又有王爺寵著,他還是少惹為妙。
玲瓏見他不說話,覺得沒勁,雞毛撣子一丟,問道:“我九叔人呢?”
“王爺在前廳與眾位將士商議作戰方略。”他說著嘿嘿一笑,長長舒了一口氣道:“估計再打上一仗,咱們就能班師回朝了,我都想死咱們金麟的油酥餑餑了!”
玲瓏一聽,明眸一轉,“這作戰方略是不是得商量挺長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