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虛弱,她醒不多大一會兒,便又倚在言蹊的懷裏沉沉睡去。
言蹊靜靜的抱著她,直到她睡熟了,才輕輕將她放下,替她掖好被角,大步離開。
簡單收拾一番,他將西郭喚到跟前,沉聲問道:“那丫頭說實話了嗎?”
西郭恭敬道:“說了,我剛把她弟弟的荷包拿出來,她就什麼都招了,她之所以幫著太後一黨陷害郡主,完全是因為太後拿她的家人威脅她,她才不得已而為之。”
言蹊點點頭,沉聲道:“立刻帶她跟本王去見皇上。”
西郭有些不讚同的皺了皺眉頭,提醒道:“王爺,您已經四天沒合眼了,這事也不急在......”
“好了,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淡淡打斷西郭,起身往勤政殿去了。
皇上因為祺貴人滑胎,這段時間也很是頹廢傷心了一陣,隻是對於皇後和太後的說辭他並不相信,言蹊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說他為了謀反串通玲瓏謀害皇嗣,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問了幾個那天在場的宮女和太監,雖然疑點重重,但他也能猜出個一二。
這朝堂是男人的戰場,後宮則是女人的戰場,他雖有三宮六院,也身康體健,可膝下卻至今沒有子嗣,說他對此的緣由毫不知情,怎麼可能呢!隻是念及她是皇後,又是母後的親侄女,他一忍再忍罷了。
正在他思緒萬千的時候,忽聽有人來報,說金麟王求見,忙將他請進來。
言蹊將芳兒丟到皇上麵前,沉聲道:“皇兄,臣弟已經查清祺貴人滑胎一事的來龍去脈,這名婢女便是人證。”
芳兒不敢再有所隱瞞,連忙將事情的前後因果原原本本的講給皇上聽。
皇上聽完並沒有很吃驚,事情跟他猜測的差不多,他命人處置了芳兒,看著言蹊,語重心長道:“言蹊,母後因為宸妃對你的怨恨由來已久,今日又做下這樣的糊塗事,是母後和皇兄對不住你,可你......能不能看在皇兄的份上,不跟她計較?”
言蹊沉著一張臉不說話,太後把玲瓏害的差點丟了命,他如何能放過,可皇兄是他最親近信賴的人,他親自開口求情,他又如何能拒絕?
見言蹊臉色不好看,皇上連忙道:“你放心,隻要你不跟母後計較,此事全權交給你處置。”
言蹊深深看他一眼,沉聲道:“遵命,臣弟告退。”說著他也不等皇帝應允轉身大步離開。
望著言蹊遠去的背影,言政忍不住長長一聲歎息。
回到鍾粹殿,言蹊遠遠的就聽見殿內傳來瓷碗摔碎的聲音,不禁眉頭一皺,快步踏進大殿。
奴才婢女跪了一地,瑟瑟發抖。
他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西郭皺眉道:“王爺,郡主醒了,卻不肯換藥,還摔了藥碗。”
言蹊擺擺手,示意眾人退下,他踏入內殿,見玲瓏正對著鏡子傷心落淚,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他快步上前,搶下玲瓏手中的鏡子,柔聲道:“為何不上藥?”
玲瓏看著言蹊,臉上淚痕斑斑,委屈的扁扁小嘴,一把抱住言蹊哭道:“九叔,我毀容啦!你會不會嫌我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