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琳在床上躺得都要發黴了,她是傷到了頭,又不是傷到腿,他竟然不讓她下床,兩個保姆輪流伺候,她是衣來伸手,飯來張開,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長成肥婆的,他這哪裏是讓她養傷,完全是在養豬。
袁旭過來的時候,她的心情才會好一點,他總會跟她聊些社會趣談,即逗得她開心,又讓她增長見識。
今天袁旭給她帶了拚圖遊戲,說悶的時候,可以打發一下時間。
潔琳覺得自己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就提議想回去上班,袁旭說:“抽空再去醫院照一下X光片,看一下顱內的淤血情況,如果真的好了,我當然歡迎你回去上班。”
袁旭剛坐下沒多會兒,暮紹南就回來了,潔琳問:“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公司裏沒什麼事,我就回來了。”
其實他是拚命的將一整天的事全都在上午做完,下午就急急的趕回來陪她,她就近在咫尺,他怎麼舍得放手。
袁旭起身對潔琳說:“我有事找紹南談談,你自己先玩一下拚圖,過會兒我來陪你聊天。”
潔琳隨口問:“你們要談什麼?”
“這兩天接了個案子,可能要動用到紹南的關係。”
袁旭一邊說著,一邊就拽著暮紹南去書房。
書房裏,暮紹南沒好氣的說:“如果你是要說將潔琳帶走的話,那我就不奉陪了,沒有人能從我身邊帶走她。”
“你這麼喜歡她,那以前你幹什麼了?”
一句話問得暮紹南無言以對。
袁旭說:“我今天是要談潔琳的病,你可能還不知道,潔琳已經查出來有肝癌,我怕她接受不了,所以一沒告訴她。”
肝癌!
暮紹南不相信,他問:“什麼時候的事?”
“潔琳頭部受傷,醫院給她做了全麵檢查時發現的,我問過醫生,現在算是中期,如果早些做手術切除病變的肝髒,或許還有治愈的機會,既然你這麼關心她,我想這件事你也有必要知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對暮紹南來說,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他無助的問:“她怎麼會得這種病?”
“醫生說她長期在服用抗抑鬱的藥物,可能是藥物裏的某種成份破壞了她的肝髒。”
袁旭的回答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生生的刺在他的心上,是他把她逼出精神障礙來的,這些年,她一個女孩子在外,沒什麼經濟來源,也就沒有及時的去治療,隻靠藥物來平複情緒,這一切都是他的錯,為什麼報應不在他的身上,卻要毀掉他最心愛的東西。
他問:“我現在該怎麼辦?我怎樣才能彌補她。”
“看到你心急如焚的趕到杭州來,我就猜到潔琳的抑鬱症肯定跟你脫不了關係,現在看來真的因你而起,不過現在沒必要去追究以前的錯,唯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快點聯係好醫院,手術做得越早成功率就越高,隻是這件事要怎麼告訴她,她會比較容易接受,我不太有把握。”
暮紹南說:“我來說。”
“算了,還是讓我來說,你沒察覺到她對你有抵觸情緒嗎,我猜當年你跟她之間肯定沒發生什麼好事,以至於幾年過去了,她仍對你帶著防備。”袁旭問:“你以前是不是對人家霸王硬上弓了。”
“少跟我裝情聖,鍾琪回來了,今天我把你的現狀告訴他了,她可能很快會找你,自己先想想應付的對策!”
一提起鍾琪,袁旭就頭痛:“你是故意在玩我吧!”
話間剛落,就聽到鍾琪的聲音:“南瓜,你快出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暮紹南和袁旭從書房出來的時候,鍾琪在潔琳的床邊,她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摔傷了,都怪南瓜,不早些告訴我,我來陪陪你,你也不會整天躺著這麼悶了。”
鍾琪轉頭看到袁旭,立即起身跑到他麵前,說:“你終於肯露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