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同學都在盯著我,老師又用手中的鑷子指了指我,說,“把那個死人頭,遞給我。”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顫巍巍的伸出手來,閉上眼睛,從一堆人體碎肉中摸起那個人頭,然後迅速的把死人頭遞給老師。
做完這一切,我像觸電了一樣迅速收回手來,搓了搓雙手仿佛想要搓掉手中剛剛因為接觸死人頭而殘留的晦氣。
係解老師一手提著那個死人頭,一手用鑷子扯開了頭顱臉上的肌肉,露出一連串的神經和靜脈叢,如同那個頭顱的麵部被撕裂了一般。
那頭顱的臉正對著我,被翻開肌肉的麵部好像撕裂了一般對著我猙獰的笑。
這時候,解剖室又響起了冰冷的敲門聲。。。。
“咚、咚、咚。。。。”
全班同學都愣住了,沒有一個人亂動,大家都呆呆的盯著解剖教室的大門。
老師的臉色變了一下,說,“記住!以後你們在獨自解剖的過程中,如果有人敲門,千萬不要開門!繼續上課!”
說完,老師緩緩的恢複了平靜,她晃了晃這個死人頭顱,將鑷子放進白大褂的上衣口袋,然後開始用手翻弄起頭顱的肌肉,就像是數學老師在擺弄粉筆一樣淡定而冷靜。她用手撥開一塊塊肌肉,露出了麵部以下的靜脈叢和神經,“這是眼神經,是感覺神經,自三叉神經節向前穿海綿竇外側壁,經眶上裂入眶,分為淚腺神經、額神經和鼻睫神經三支。”
敲門聲仍在繼續,而且越來越大,好像有人在用手拚命的拍門。
可是老師卻像沒有聽到一般,安心而冷靜的講課。
那頭顱麵部的肌肉被老師的鑷子翻動,皮膚裂開如同章魚的觸手一般恐怖而猙獰。
我發現,每當老師的鑷子碰到這死人頭的肌肉的時候,那敲門聲似乎就會劇烈一分。而每當老師的鑷子離開死人頭的肌肉的時候,這敲門聲似乎就會衰弱一分。
我感覺那個頭顱的眼睛似乎不再空洞,如同惡魔一般的目光若有若無地聚焦在我的身上。
終於,課間鈴響了,那敲門聲也不知什麼時候逐漸消失了。
老師放下手上的死人頭,說,現在休息一會,下節課我們重點講講其它部位的肌肉,等肌肉講完之後我們再開始講下各個部位的神經。她指了指旁邊的兩個解剖台,說,那兩個解剖台上的人體幹屍的標本你們可以趁著課間看下,另外兩個解剖台上麵的人體幹屍標本還沒處理好,你們千萬不要亂碰!好,下課!
說完,老師緩緩的穿過人群,抬手,準備打開解剖室的門。
我感覺自己心裏咯噔一下,猛地問道,老師,禁忌不是說解剖過程中有人敲門不可以隨便開門的嗎?
老師坦然的笑了笑,說,現在解剖過程已經結束了,所以開門是沒事的。在解剖屍體的過程中,千萬不要隨便開門。
她用胳膊肘扶了扶眼鏡,說,我剛才接觸過屍體,現在需要去洗手間洗洗手。
聽老師這麼一說,我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也是摸過死人頭顱的,忽的感覺自己手上有些不對勁。
我心裏一驚,猛地低下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手上全是死屍上麵的油膩。
我說,“糟了,剛才我抱起那個死人頭顱的時候忘記帶手套了!”
老師臉色一凝,你犯了禁忌!現在趕緊去洗手!!!
說著,她迅速拉開了解剖教室的大門!
一股冷氣猛的湧了進來。
門外空蕩蕩的,地上放著一個陰森森的骨灰盒。
骨灰盒上麵,貼著一張黑白照片。
我蹲下身來,仔細一看,照片上的人是我。
我感覺心裏咯噔一下,背上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