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了嗎?”顧歡聲音虛弱地問。手中的鬼怪力量強大的超乎想象,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實際上,自手電筒熄滅後,鬼怪接連兩次攻擊也是在電光火石間,不過幾秒鍾的事。
撲在香薰台下櫃子前的張玉茗,聽到了顧歡的話,死死地咬著嘴唇。
她自然聽到了背後的動靜,可是越驚慌,一雙手摸來摸去,越是找不到打火機在哪,已經緊張得渾身是汗。
無盡的黑暗裏,死亡離兩個人愈發近。
同一時刻,顧歡鉗製鬼怪的右手已經不住抖動,他感覺到了極限。
手臂隻是機械地握緊,在強大的力量中,隻剩下麻木感。
似乎是過了很久,也似乎就是那麼瞬間,他右手忽然一軟,緊接著鬼怪便掙脫了他的鉗製。
“吼”一道嘶叫聲傳來,其中蘊含了十足的惡意和怒氣。
因為被顧歡強行鎖定了幾秒時間,鬼怪似乎惱羞成怒,也不在乎發聲,不想再隱藏位置了。
當然,即便如此,顧歡也失去了對坑的力量。
他胸口劇烈的疼痛,連帶著失血的眩暈感,令他無力對抗鬼怪。
更何況,他在帶傷施展鬼手技能的時刻,已經掏空了身體中全部力量。
此刻,聽著鬼怪嘶叫撲來,顧歡咬了咬牙,身體微顫,想要抵擋,可最終還是軟軟地倒了下來。
他隻感到一股冰冷氣息,迎麵將他籠罩。
鬼怪帶著必殺的意誌,誓要將顧歡捏死。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一道微弱的火光,忽然點亮。
張玉茗咬緊嘴唇,手裏舉著打火機,那束跳動的火焰,僅有小指甲蓋那麼大,似乎隻要來口氣,就會被吹滅。
但張玉茗卻無比珍視,好像舉著無雙的寶貝,小心翼翼地將火光護住。
而那道微弱的火光,也不負期望,搖曳著將房間照亮。
和手電筒的光芒不同,這一點點小火光雖然不起眼,卻是散射的,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
深沉的黑暗被光芒撕裂,上一秒還在憤怒嘶吼的鬼怪,此刻也消散在光線中,盡管那光線微弱不已。
“嗬……看來我命不該絕啊。”顧歡輕笑一聲,自嘲道。
張玉茗沉聲打斷他的話:“別笑,保存體力。”
她說完了,又悉悉索索地從櫃子裏找出一支完整的蠟燭,用打火機點亮。
頓時,房間中更加明亮了,危險終於解除。
不過張玉茗沒有停止動作,她站起身,將香薰台上稀碎的蠟燭都攏到一起,用力握成團,隨即撕下一片衣角,用打火機點燃,扔到那團蠟燭油上。
“蓬”地,那衣角沾著蠟油,瞬間燃起籃球大的火光。
房間中的明亮,頓時不亞於點燈時,溫暖的光芒填滿每一處空間,徹底驅散了鬼怪現身的可能。
做完了這些,張玉茗便急匆匆地跑到藥櫃前,埋頭翻檢起來,帶起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
顧歡眼皮沉重,他軟軟地躺在地上,聽著張玉茗弄出來的聲響,好像某種奇妙的奏鳴曲,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向他襲來。
“不能睡……”本能地,顧歡意識到自己很危險,咬緊了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