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傳承之印,便是在傳印人和授印人確立師徒關係之後,在這銅硯上滴血為證,作為聯係兩人之間的印記,也是被稱之為是傳承之印。”
“擁有這傳承之印的人本就是少數,他們之間會由傳承之印架起一座橋梁,切不開也斬不斷。”
莫然慢慢地說道,不慌不急,的確他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麼。
眀寒低頭不語,他在思索,自己的大腦麻木了太久太久了,的確需要去鍛煉鍛煉了。是的,他在思考這段話到底有多大的真實性,也在思考這他今後的人生路。
許久,飄搖的冷風吹斷了那根緊繃著的弦。
“就算是這樣,取決與否還是在於你。能不能成為強者,俯視眾人,還是卑微地做一個活在回憶裏的守墓人,這也還是取決於你。”
莫然的這一席話,如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的思緒。的確,他確實沒有理由去拒絕。
眀寒猛然抬起頭來,那明亮的眸子似乎閃爍著一種特別的別樣的光。
“我答應你,我以後會永遠地跟著你,你就是我的師傅。”眀寒雖然不善言辭,但他的語氣裏有堅毅,還有著果斷,這是沒有多少人可以達到的。
久等的莫然看著已和當初很不一樣的眀寒,臉上依然是波瀾不驚的一汪湖水,仿佛他就預言到了這一幕。
他沒有說一句話,而是徑直轉過身去,是想潛入那幽風中,還有黑暗中。
“那你可就要好好記住我的名字了,記住我叫莫然,我是你的師傅。”
輕柔而透著一絲冷漠的聲音,在這個漆黑的夜裏,空曠的平地上,卻一直不斷回蕩不息,久久不肯散去。
這句話,這個名字,就如一縷春風,是那麼得柔和,抵抗著身體之外的秋風,以柔和與溫暖,還有濕潤,去抵抗著這滿目淒涼。
這一切一切的一切,潛入他的腦海裏,仿佛留下一個無法的烙印,這將永遠刻在他的大腦裏,還有心裏。
眀寒望著莫然漸漸消失和模糊的背影,輕聲說了一句:“你也要記住我叫做眀寒。”
天邊的陽光暖暖地灑下,明寒再一次坐在了這裏,坐在了陳愉的身邊,這一切都是那麼得安靜。
“陳愉,我要去尋找更加廣闊的天地了,我不能陪你了,但我一定還會回來看你的。我想這也是你應該看到的吧。”
兩個小小的酒窩出現在少年的兩頰,這一切都顯得那麼得自然。因為這笑是發自內心的,隻有不斷地去努力,不斷地變強,才會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才能保護所有的人都不受傷害。
明寒從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盡管因為這種種不可預料的傷痛,把他打磨得更加堅硬。
但從本質上來說,他還是渴望美好是,不會因為這個世界的邪惡,從而汙染了自己的內心。
他並不是渴望那種力量,並不是那種俯視眾人的王者霸氣。隻是想改變自己,他總感覺自己不應該屬於這裏,還會有人等著他去保護,仿佛還有重要的使命等著他去完成。
明寒笑了,並不是用外表的誇張,去掩飾那不堪的內心,而是一種情感支配著自己。
盡管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情感,但他還是要去這麼做,可以說是一種直覺。但這種種,還是需要他先保護好自己。
清風吹拂而過,這秋天的風,竟也有那麼柔和與溫暖的時候。
每一棵小草,都在風中輕輕搖墜,都在歡呼雀躍,這是一種類似於春天的假象。但在明寒眼裏,可以被理解成是一種美好。
馬上就要入冬了,在這之前,讓萬物都享受這麼一點的春意,盡管是幻覺,但至少還是有那麼一分美好的。
明寒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這片草地上,陣陣青草的苦澀味與清新,慢慢柔和再交融,在明寒的鼻裏,也在心裏。
在某一個角落,反正是在這風能吹到的地方,有著什麼東西緩慢地拉開的序幕。隻是沒人可以看見……
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午後。明寒望著天邊逐漸墜落的夕陽,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的,但說到底,他還是輕鬆的。
莫然慢慢地走來,他走過時是有聲音的,他也感受到了這秋風中不可思議的暖意。
他慢慢的來到明寒麵前,閉上眼睛,沉默了好久,似乎也在享受這一份的寧靜。
莫然緩慢地睜開雙眸,眼裏是晶瑩而清澈的。
他淡淡地開口道:“好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