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氣息已經不再狂躁,緩緩彙聚在氣海。林常感覺小腹暖暖的,這些熱氣竟然在慢慢的修複氣海。
不知過了多久,氣海竟然完好如初,要不是剛才經曆了地獄一般的痛苦,林常都以為氣海受損隻是黃粱一夢了。
氣海修複好之後,胸口熱氣也不再湧出了。氣息又緩緩回到“長強”,在穴位中形成一個漩渦。
這個氣漩竟然越聚越多,越轉越急,林常大驚,隻怕這股氣息又狂躁起來。
剛才經曆了那一番痛楚,林常可再也不願意再來一遍了。
林常心中焦急,按照《啟神錄》的運行路線,試著調動氣息。
剛開始熱氣絲毫不為所動,但林常別無他法,隻有一心去嚐試控製它。
過了一會兒,氣息慢慢跟著林常心意運轉起來,從“長強”慢慢上行,到“腰俞”、“命門”……
一直到“百會穴”,林常見氣息聽從自己的心意,索性繼續調動氣息,回到任脈“承漿穴”。
運行完一個周天,林常隻覺得渾身舒泰,索性將奇經八脈中的氣息全都調動起來。
一個大周天運行完畢,林常前所未有的舒服,渾身充滿力氣。腦中又想起“大道在前,羽化登仙!”的聲音,下意識的想要睜眼,竟然就這樣醒了過來。
睜開眼就見到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柳沁見林常睜眼,大喜之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醒了!醒了!”心情激蕩之下,柳沁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兄弟醒了?”正是黃漢塵。
“阿彌陀佛。”這是妙智大師。
“阿彌陀佛。”卻是黃夫人跟著喊了一句佛號。
林常這才看到,自己睡在榻上,禪房中都是人。
柳沁和黃漢塵自不必說,黃夫人來了,小蠻來了,妙智也在,妙癡也來了,更有一個麵帶堅毅的和尚,正是將林常打傷那個僧人!
那和尚對林常施了一禮,道:“小僧法度,不知施主當真不會武功,以致失手傷人,小僧甘領罪責,隻願施主平安。”
林常連忙撐起身子,還了一禮,道:“大師言重了,這是誤會,怎能怪你?”
“師兄本來就內功全失,現在連丹田都被廢了,我……我……”說到後來,柳沁已經泣不成聲。
“阿彌陀佛,林公子,老衲管教無方,以致孽徒傷人。可否讓老衲看看傷勢?”妙癡這時臉上滿是歉然,原來法度是他弟子。
林常低聲安慰柳沁一陣,對妙癡道:“有勞大師。”
妙癡點了點頭,為林常號脈。不一會兒,放開林常手腕,笑道:“公子吉人天相,看來這一番因禍得福,非但身體無恙,更是得了一身高強內功。”
眾人都“啊”的一聲,又驚又喜。
黃漢塵急忙跳過來,拿起林常手腕一搭,接著大喜:“恭喜兄弟!賀喜兄弟!”又對妙癡道:“小子欣喜過度,大師切勿見怪。”
“無妨,無妨。”要知道妙癡把過脈之後,已經將情況說了,黃漢塵再來察看,那就有了不信任的嫌疑了。但妙癡佛法精深,知道他是太過激動,對此毫不在意。
“太好了!太好了!哥哥,可嚇死我了!”柳沁破涕為笑。
“又哭又笑的,也不怕笑話。”林常摸了摸她的頭。
妙智這時候沉吟道:“林公子,你受此重傷,已是凶多吉少。你和令尊都宅心仁厚,種善因,得善果。按說有此福報是上天眷顧,老衲不該多言,但此事從無先例,不由得讓人擔憂。我這師弟雖然歧黃之術不及令尊,但對內傷頗有獨到之處,為絕後患,公子是否記得受傷之後之事?讓妙癡為你參詳參詳。”
林常老老實實將昏迷中的狀況說了,妙癡驚道:“竟有這等奇事?”
“我這兄弟機緣巧合之下,習得一種奇功,料來是這篇心法之功了。”黃漢塵怕林常將陰陽令的事說了出來,雖然這些和尚都是得道高僧,不見得會覬覦陰陽令,但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不要透露的好,所以把話接了過來。
“不知何等神功,竟有這等奇效?”法度是個武癡,聽說世上竟然有這等神功,忍不住問道。
“不得無禮!你凡心未消,今日險些釀成大禍,明日去戒律院領罪!”畢竟法度這話已經有覬覦別人功法的嫌疑了,妙智連忙喝止。
法度躬身應命,麵上略帶慚愧。
“此事正要請教大師,沒有什麼。”黃漢塵將那《啟神錄》如何教人自廢內功,如何林常每天夜裏都會有熱氣在睡夢中梳理經脈等事說了。不過將陰陽令略過了,自然也就將那破廟中的事略過了,隻說林常遇險,被人打散了內力。
“阿彌陀佛,林公子善有善報,此乃天意。隻是這等奇功,老衲聞所未聞,也無能為力。”妙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