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夫人她們並沒有走遠,黃漢塵帶上林常,展開輕功,小半個時辰就追上了馬車。
經過這一打岔,林常又急於想跟父親相見,也就不在許州過夜了,一行人在晚上就趕到了嵩山。
林常雖然著急想見父親,但黃漢塵心想太晚了,就在山腳一家農家借宿了,林常無奈,隻得依了。
林常一宿沒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喊了黃漢塵,一行人到了少室山下。
到了少林寺門口,因為少林寺不接待女客,黃漢塵說明來意,自有知客僧前去通稟。
幾人在山腳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聽得一個渾厚的聲音:“貴客光臨,有失遠迎!黃大俠別來無恙啊?”
“法塵大師親自相迎,黃某真是受寵若驚啊!”黃漢塵笑道。
就見台階上下來一個中年僧人,麵色黝黑,濃眉大眼,也不是很強壯,但是看起來一身肌肉非常結實。
黃漢塵低聲對林常道:“這是達摩堂妙嗔大師的高足,法號法塵。”
林常也不知道達摩堂是什麼,隻點了點頭。
眾人見過了禮,黃漢塵說明了來意,法塵笑道:“方丈已經知曉黃大俠駕臨敝寺,特讓貧僧前來迎接,這就請吧!”
說罷讓身後帶來的兩個小沙彌將馬車接了過來,帶著眾人進了山門。
林常抱著柳沁,進了寺門。過了天王殿,穿過大雄寶殿,法塵將眾人帶到一處禪房裏麵,吩咐小沙彌奉上茶水,道:“諸位請在這裏稍等,剛做完早課,方丈一會兒就到。”
黃漢塵雙手合十,恭謹道:“有勞大師帶路。”
法塵客氣了兩句,出門去了。
林常一路見寺中氣度恢弘,隱隱聽到陣陣念經的聲音,雖然不如聖陽門中裝飾豪華,但自然有一股正氣,讓人凜然生畏。林常見了大雄寶殿中幾尊佛像,雖然不知道你供的是釋迦牟尼、藥師佛、阿彌陀佛的神像,但也為殿中氣勢所攝,一路走來,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坐了一盞茶時分,門外一個厚實的聲音,唱了聲佛號,道:“黃居士遠道而來,老衲未曾相迎,恕罪!恕罪!”
黃漢塵喊了林常等人一聲,連忙站起身來,合十道:“方丈大師如此多禮,可折煞小子了!”
那人哈哈一笑,隻見門口轉進來一個老僧,慈眉善目,須眉皆白,臉上卻一點皺紋也沒有,看起來像七八十歲,卻又似乎隻有四五十歲,身披袈裟,行走之間步履矯健。進門來唱一句佛號,對眾人合十行了一禮,正是方丈妙智大師!
黃漢塵不敢怠慢,忙還了一禮,林常有樣學樣,學著黃漢塵,也還了一禮,黃夫人和小蠻也是襝衽還禮。
妙智在主位落座,黃漢塵給眾人通了姓名。妙智看著林常,道:“林公子神氣內斂,如此年少,竟有這般功力,善哉!善哉!”
“大師有所不知,晚輩如今功力盡失,與廢人無異。”林常心中苦笑。
妙智“哦”了一聲,顯然心中疑惑,看向黃漢塵。
黃漢塵點了點頭,道:“林兄弟所言屬實,此中原由,我也甚是不明,正想請教大師,咱們稍後再談。”
妙智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卻聽林常問道:“方丈大師,途中聽人說到家父正在貴寺做客,不知……不知家父身在何處?”他心中著急,這句話在妙智進門的時候就想問了,一直沒有機會,這時忍不住問了出來。
“林大夫確實在一個月前來過敝寺,但如今身在何處,老衲也是不知。”妙智道。
林常“啊”了一聲,道:“他……他不在麼?”話聲中大失所望。
“阿彌陀佛!林大夫心懷慈悲,老衲甚是佩服,本想留他多住些日子,共參佛法。無奈林大夫身有要事,未及多耽,老衲深以為憾。”妙智歎了口氣。
眾人都能看出來,妙智是真的為此遺憾。
妙智看了看黃夫人和倚在林常身上的柳沁,道:“黃居士此來是為了這兩位女施主吧?”
“大師明鑒,拙荊身染重疾,這您是知道的。這位柳姑娘卻是身中劇毒,咱們前來要向貴寺求上一味藥,用來治病。”黃漢塵恭敬道。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出家人慈悲為懷,施主所需何物,但說不妨。”
“此事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但人命關天,隻得厚顏來求,不瞞大師,柳姑娘所中劇毒須用血菩提才能相救。”
妙智嗬嗬一笑,道:“身外之物,何足為惜?”當即就讓小沙彌去請龍樹院首座妙癡。
不一會兒,妙癡就拿來三顆血菩提。林常料不到那妙癡大師竟然是一個大胖子,臉上無須,挺著個大肚子,一張胖臉上帶著笑容,就跟個笑彌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