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又累又餓的身子爬上4樓,掏出鑰匙,打開門,剛邁進一隻腳,就聽到熟悉的泉水叮咚。
“你可回來了。餓死我了——快去給我弄點兒吃的。”
我驚愕地抬眼觀瞧:隻見一身黑衣,子彈頭,鳳眸墨染,鼻若瓊瑤,玫瑰紅唇叼著一隻牙簽的女子正斜躺在門廳沙發上,電視裏正在播紅得發紫的動畫片——喜羊羊與灰太狼!
我下巴都掉下來了!不會吧?如此冷情又狂暴的比之男子還有男子氣概的人兒會有如此童真的一麵?
“快去啊——老發什麼呆!”她的脾氣真不敢恭維。
我認命的急忙換上拖鞋,顛顛的跑進小廚房煮麵。多煮些,我也餓死了。討厭的錢胖害我隻剩下打車的十元錢,鄙視他!憤憤不平間,把麵煮好,盛了兩碗到門廳的小桌上。她跳過來,椅背在前騎坐在上麵,端起一碗麵就狼吞虎咽起來。
“慢些吃,還有好多……”怎麼比我還餓?我拖著掉下來的下巴仔細打量著她。那個眼珠子瞪得溜圓,鼻翼翕動,唇瓣大張,口中塞滿麵條的是一名……女子?雖然她的模樣與前世相似非常,但性情迥異不同。瞧這副吃相,哪裏是女子,比一般的男子還要豪邁與粗魯。貌似……那晚……我的狐狸眼迷蒙,臉上暈染桃紅……
“咣當”!一隻空碗差些砸我蘭花指上。
我赫然回神,驚詫地抬眸觀瞧。隻見她鳳眸惡狠狠地瞪了我一下,唇微張,冷言冷語道:“發什麼花癡!去,盛一碗來!”
哦,敢情自己成小二了!雖有些不悅,但還是乖乖起身,顛顛跑進廚房。身後傳來冰冷的聲音。“把口水擦擦——跟隻狗似的老流哈喇子!”
啊?我下巴又掉下來了。用帕子拭了拭嘴角,還真有些濕痕。十幾年了,這一發呆就流口水的毛病怎麼還沒好啊!我羞憤地用力拿起勺子,氣惱地裝滿一碗麵,匆匆地走回門廳,重重地放她麵前。
她不拿麵碗,隻是抬眸乜斜著我:“咋著?吃你碗沒營養的破方便麵還耍臉子?”
“嗄?”我慌亂地抬起眼,望進對麵的那對冰冷的,卻又燃著一簇怒火的眸子。手如鍾擺,頭如搖鼓。“不、不是!你別誤會!”老天!她生氣了!我慌亂地握住她纖細卻有力的小手,虔誠地與她對視道,“我隻是氣自己,真的!”
她微眯一下眸子,又挑了一下眉頭,甩開我的蘭花指,嘟囔道:“搞什麼?一副怨婦模樣,跟個娘、們兒似的!”說著,又執起碗,風卷殘雲。
這吧唧嘴的聲音,入耳變成了悅耳的音樂,我竟陶然然地捧著雙頰,雙眸迷離。
“別花癡了,麵冷了!”
發呆被打斷,我回神一看,人家已經又躺回沙發上看動畫片去了。看著她雙眸緊盯屏幕,時而揚眉歡笑,時而蹙眉嘟唇,儼然一個孩子。嘴中吃著變冷的麵條,卻感覺暖暖的。等我吃完,收拾停當,她這才閑話家常般說道:“去給我找床被子。”
“嗄!”我一跳三丈高。雖、雖然我倆已有夫妻之實,但……那是在不清醒的時候發生的!我是比較傳統的,這未婚同居的事還是不能接受的。一張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你嗄什麼嗄?還不快去!”她橫眉立目。真懷疑再怠慢會不會撲過來用強的?想到這裏,心砰砰亂跳,眉含春,眼含情,紅雲染頰,竟有些些亢奮,些些期待。
“嗯?”她睇我一眼。
我急忙跑去臥室的衣櫃前,從裏邊抱出一床被子。這還是之前佳佳種種壯舉下的產物。沒辦法,床與被子被人強占,這是我半夜縮在沙發上挨凍後第二天早起就買來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