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和平談判(1 / 2)

君士坦丁堡外城第十二區和第十四區嚴格意義上說是軍事區,沿第五山、第六山和第七山的街道和建築大部分都是軍事設施。但是在山腰地帶貴族和豪商建有大量的別墅,在山腳下河穀地帶則是大量的農業村落和貧民區。

隨著聯軍進攻的迫近,一部分平民逃入了內城避難。但是為了防止聯軍間諜混入內城,君士坦丁堡長牆諸門加強了盤查,沒有貴族和教會作保不允許入城。大部分平民滯留在戰區,淪為難民,在那些低窪泥濘的莊園和鄉村小教堂裏,不知道多少老弱婦孺在輾轉掙紮。

2月16日聯軍的攻擊是冷酷無情的,也速兀格不知道衝天的大火和猛烈的炮擊到底屠殺了多少人,在那瘋狂的下午,他隻看到所有的一切都在燃燒,世界都變成了紅黑盤旋的巨龍。長生天啊,我們幹了些什麼啊!

也速兀格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他十幾歲就跟著巴根台長官征戰天下,這一生屠戮了多少人,那是數也數不清。可是這毀滅天地的力量還是讓他戰栗和恐懼,那在火海中翻滾慘呼的生命讓他精神瀕於崩潰。他不是第一次見到白磷彈攻擊,他也不是第一次使用這種可怕的武器,可是這樣大規模的焚毀一切,還是讓他目瞪口呆。在這樣的威力麵前,羅馬人的希臘火簡直就是燉肉的柴薪。

那些慘呼的人帶著一團團的火焰滾下山坡,如果他們滾落到科科斯河穀底算是交了好運,聯軍士兵會給他們一刀解除他們的痛苦。如果是滾落到山坡另一側,蒙古的大炮可就未必馬上結束他們的生命了,他們隻有在極度痛苦中緩緩死去。

這個恐怖的下午之後,第十二區和十四區再無任何生物存活,除了聯軍士兵。在大火的中心區,即使不被9百度的高溫融化,也將死於缺氧窒息。那驚天動地的慘呼使幾公裏外的君士坦丁堡長牆守軍驚嚇的大哭大喊,行為失常。科科斯河穀的聯軍士兵也收到了極度驚嚇,不少人屎尿齊流,四肢酸軟,頭腦一片空白。

而2公裏外的蒙古海陸炮兵仍然在不停的射擊,仿佛炮彈不要錢一樣。不少聯軍士兵滿臉是淚,揮舞著雙手試圖阻止炮兵射擊,隻能是徒勞無用。

這不是戰爭,這是煉獄。第一次,也速兀格對他無比敬仰的老長官巴根台巴特爾產生了懷疑,勇士是來征服世界的,怎麼能毀滅世界呢?沒有他的命令,誰敢做這麼殘酷的事情?即使是速不台長官,也不能輕易動用這種戰略武器。

投降吧!十字軍們!投降吧,鮑德溫二世皇帝!我求求你們,你們在掙紮什麼呢?在巴根台長官麵前,在超越時代的科技麵前,你們這是在無謂的送死,你們沒有任何希望。而我,也不願意做這種孽了!

戰爭已經無法進行下去了,君士坦丁堡守軍龜縮在長牆後抖做一團。而聯軍士兵也被那煉獄之火嚇的心膽俱裂,誰也不願意拚死向前了。小雨一直下了兩天,大火緩緩熄滅了,但是那充斥世界的焦臭卻久久不息,聯軍士兵根本就吃不下飯,大部分人精神恍惚。

萬般無奈,速不台巴特爾隻得再一次換防。不到20天的時間,6個野戰師喪失了戰鬥力,連蒙古特戰一旅這樣的部隊也士氣低落,也速兀格這樣的猛將也出現了厭戰情緒。

至於君士坦丁堡守軍,他們損失了多少兵力和物資?這是誰也無法統計的。提奧多修斯二世長牆內的守軍加援軍有多少?4萬?5萬?其他的民夫、技術兵種,輜重兵有多少?更別提那永遠也無法統計的平民。至少10萬條生命,葬送在這片狹長的地區,時間隻有一個下午。

連綿的春雨,滿地的泥濘,一隊雄壯的騎士逶迤而來。為首的,是一條中年大漢,胯下一匹黑龍一樣的駿馬。

“速不台阿哈,這位是阿戈狄烏斯副主教,曼努埃爾二世大牧首的全權使者,派人送他去城內談判吧。”巴根台一臉的疲憊,狼一樣的眼睛充滿了血絲。速不台能明顯的感覺到,16日的攻擊之後,他這位30年的老朋友有了疲態。即使是草原上的蒼狼,也有累的時候,但是速不台不同意派人去談判。

速不台搖搖頭說道:“這個時候,我們絕對不能示敵以弱。即使要談判,也不能由我們派人去,要讓他們派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