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格布是有才能的,他的防禦部署很周密了,但是莫禿幹總是感覺不對勁。他命基地機要參謀拿來整個基地的防禦態勢圖,一個點一個點的研究起來。基地參謀長不以為然的說道:“還是先吃飯休息一下吧,海上風浪裏顛簸了好幾天,下船就視察工作,讓我們覺得自己工作沒有做好似的。”
莫禿幹從圖上轉過頭來,嚴厲的盯著參謀長,冷冷的說道:“身為參謀長,你的職責就是想到長官沒有想到的,做長官不能出麵做的,說長官不能出麵說的。你倒好,你不但不提醒長官可能存在的失誤,把一切隱患消滅在萌芽狀態中。你居然慫恿長官輕敵大意,你盡到你的職責了麼?!你的防禦計劃真的沒有問題麼?!”
參謀長沒想到這個莫禿幹第一天見麵就如此嚴厲的指責自己。雖然莫禿幹是老特種兵,資曆戰功和自己的長官不相上下,可是畢竟自己不是他的直屬部下,這麼不留情麵的批評太過分了。一時間,參謀長滿臉漲的通紅,羞憤交加,發作不是,不發作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德格布看情況不對,老戰友剛剛來接防,總不能就和自己的參謀長吵起來吧。他板著臉說道:“參謀長,你怎麼能和長官這麼說話?不敬長官你知道在軍中是什麼罪過麼?還不向莫禿幹長官道歉!”
轉過頭又嘻嘻哈哈的對莫禿幹說道:“好了好了,我的阿哈。參謀長年輕氣盛,不知深淺,都是為了工作,你和個孩子計較什麼?好,今天我們就在這裏陪你一起研究城防部署。”
莫禿幹沒有繼續發作,他指著地圖說道:“我們的火力兵力配置太注重這幾條路上通道,但是對湖區呢?表麵上看我們有三道防線,但是在麵對湖區的防線沒有地雷陣,實際上隻有兩條防線。
而且你們看第二道防線的地堡群,主要的火力都是麵對湖區之間的通道,如果敵人從湖上而來,你如何防禦?靠你一個營的200條步槍麼?”
德格布說道:“這種可能性基本不存在。我們的飛艇隨時隨地的戰備值班,在附近50公裏範圍內巡航,任何大部隊的調動都不可能瞞住我們的眼睛。就算是敵人從水上迫近到了我們二線陣地前沿,我們的三線陣地上林立的碉樓,先進的光學設備可以把戰場看的清清楚楚。那些水上來的敵人,怎麼可能逃脫我們強大火力的打擊呢?他們絕對通不過塹壕、鐵絲網組成的二道防線。”
莫禿幹說道:“如果參謀長這麼說,我可以理解,你可是老特種兵,怎麼能這麼想呢?你看看現在外麵的天氣,冬雨和霧霾使能見度不超過200米。如果這個時候敵人從水上迫近第二道防線,剪斷鐵絲網,突然出現在你第二道防線麵前。重兵向縱深迅猛穿插,把火把投入到你的地堡群裏,你一個營的兵力如何抵擋?你的機槍向誰射擊?你的大炮又有什麼作用?你的民兵除了拿起大刀長矛,最後被人家圍住亂砍,難道還有別的出路麼?畢竟整個基地能夠作戰的不超過1500人,如果不能發揚火力,你能保證基地不被攻破?
你會說,你的飛艇隨時監視著四周,敵人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你們跟前。可是晚上你的飛艇能起飛麼?你的飛艇巡航範圍極限也就是50公裏,敵人大兵團趁夜長途機動50公裏避開你的飛艇監視,這是完全可能的。如果有這麼一個堅韌的敵人,連夜奔襲50公裏,在天明時分的雨霧裏橫渡湖區,突然出現在你的防禦陣地之前,你如何抵擋?!”
屋內的壁爐裏,木柴燒的嗶啵直響,紅彤彤的。德格布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參謀長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他不甘心的低聲說道:“這附近哪裏有這麼多敵人?又哪裏有那麼堅韌的將領。。。。。。。”
德格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莫禿幹阿哈,你說的是對的,我們確實疏忽了。我蒙古大軍從波蘭-匈牙利南下,雖然橫掃特蘭西瓦尼亞、瓦拉幾亞、摩拉維亞和保加利亞,達契亞貴族和保加爾的沙皇、伯爵們望風請降。但是一些被打散的小部落逃到了巴爾幹山以南地區。”
他指著地圖說道:“就是這裏,斯利文、舊紮格拉、揚博爾一帶,他們靠劫掠保加利亞村落活命,雖然分散卻人數很多。這個冬天他們無衣無食,如果他們惦記上咱們這個大糧倉,如果他們團結起來,如果他們真的出現一個有才能的領袖,莫禿幹阿哈說的情況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