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巴拉科夫!你敢不向艦隊司令部請示,擅自擔任外國的重要職務!你想要幹什麼?蒙古派你到立窩尼亞,是讓你稱王稱霸去的麼?你們政保總局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陳翀要為此事負責任,我看他跟巴根台長官如何解釋!”脫爾赤一見巴拉科夫就板起臉,大聲訓斥。
巴拉科夫滿麵驚慌之色,羞愧的說道:“長官,擔任拉脫維亞軍事顧問團總顧問,並非我的本意。這是拉脫維亞各部代表,和立窩尼亞情報站全體同誌的意見。為了避免拉脫維亞解放軍的分裂,保住這來之不易的大好局麵,我才不得已暫時接受了這個職務。形勢緊急,又通訊不暢,來不及請示長官和總局,這才采取臨時措施。此事處置不當,責任在我個人,跟總局和陳局長沒有任何關係。”
脫爾赤參謀長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拍拍巴拉科夫的肩膀,笑道:“別這麼緊張,嚇唬你的!我就喜歡你這膽大包天的脾氣。身為蒙古軍人,即要嚴守紀律,又要勇於擔當,敢於打破條條框框。走,去看看你的兵!”
巴拉科夫一顆心這才放到肚子裏。年輕的參謀長童心未泯,還是個愛開玩笑的性子,真把巴拉科夫嚇的夠嗆。他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長官,請到甲板上看,拉脫維亞解放軍早就準備好了,正在向你的大軍致敬。”
二人走上上甲板。立窩尼亞的深秋寒風凜冽,烏雲低沉,遠處的大海和森林仿佛有生命一般,呼之欲動。隨著蒙古旗艦上的火炮發射空包彈,巨大的轟鳴響徹道加瓦河,河西岸連綿的森林沼澤中出現一麵迎風飄揚的大旗,一個雄壯騎手高舉大旗,靜靜的佇立在河岸上。
片刻之間,大旗後湧出無數的人群,一排排一列列,如同波羅的海的驚濤駭浪向道加瓦河西岸前進。啊,那是大軍,是經過血與火考驗的大軍,是經過蒙古專業軍人整編過的軍隊,不是盜匪。數千大軍雖然不是蒙古的百戰雄師,隊列不夠嚴整,戰服不統一,裝備雜七雜八,質量低劣,也沒有真正的訓練。但是無人喧嘩,步伐堅定,沉重如山,氣勢逼人。
脫爾赤雖然年輕,但是已經是蒙軍高級將領,年輕一輩的後起之秀,深得巴根台器重。他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什麼軍隊能打仗,什麼軍隊無能一眼就看的出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立窩尼亞情報站居然把一群烏合之眾變得有模有樣,脫爾赤看著拉脫維亞的軍容,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來羅胡努島以前,他對巴拉科夫這個特務並不信任,對本地土著也無信心。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拉脫維亞人不堪用,他打算親率一個特戰營堅守裏加整個冬季。平民變成軍人,這是一個艱苦而漫長的過程。巴根台長官何其之能,部下猛將如雲,又有幾代可汗和黃金家族的大力支持,經過30年的奮戰才練出3旅特種部隊。他一個俄羅斯土鱉出身的特務何德何能,一個月就能整合出一支可戰之兵?
眼前的軍隊,卻讓脫爾赤不得不心服,起碼比俄羅斯那些隻會拿著棍子鬥毆的農民軍隊強百倍。他默默的觀察良久,說道:“巴拉科夫,你們立窩尼亞站的工作非常出色,我要向陳局長給你們請功。”
他轉過身,看著巴拉科夫說道:“你來之前我很不看好這次行動,我認為你們沒有成功的可能。現在,我堅定的站在你一邊。說實話,由你擔任拉脫維亞的大酋長其實最符合蒙古利益,不管拉脫維亞人多麼可靠,總不如自己人掌握拉脫維亞保險。我看,你那個臨時變成永久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還要看烏恩長官和巴根台長官的意思。”
巴拉科夫心裏突的一跳,看脫爾赤長官的意思,是要扶持自己當拉脫維亞國王啊,這怎麼行!還沒等他張口推拒,脫爾赤已經下令全艦隊鳴禮炮向拉脫維亞解放軍致敬,這在驕橫跋扈的脫爾赤是很不多見的。對麵的河岸上,一陣一陣的歡呼聲震撼四野。
剛剛拒絕了異教徒勸降的裏加大主教阿爾伯特,站在城內最高建築裏加聖彼得大教堂的鍾樓上,陰鬱的看著道加瓦河上的蒙古艦隊,還有西岸聲勢浩大的拉脫維亞叛軍,心情十分緊張。
立窩尼亞騎士團的主力,還遠在愛沙尼亞中部,與普斯科夫的蒙俄聯軍對峙。附近的立窩尼亞部落精壯都到了愛沙尼亞前線,而且這些人並不堅定。最忠誠的立窩尼亞基督教領袖卡波,在維爾揚迪戰役中陣亡,愛沙尼亞的領袖列姆比圖也陣亡在這一戰中。
十字軍和裏加兄弟會得到了中愛沙尼亞,卻失去了堅定的立窩尼亞盟友。這個隱患到了今天終於爆發出來,當裏加城遭到圍攻的時候,附近的立窩尼亞部落怕是指望不上了。裏加城內十字軍騎士很少,倒是有不少工人青壯可以組織起來抵抗侵略。裏加的鑄造業聞名歐洲,那些強壯的鑄工倒是打仗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