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們從不談論政治問題麼?”
“我們是神職人員,不願世俗事物打擾我們修行的心。”
巴拉科夫點點頭,說道:“我們不會強求你參與到政治的紛爭裏去。但是有可能我們會希望你傳遞一些消息,當然這些消息都是盡人皆知的,遠遠達不到政治的高度。”
德米特裏耶夫說道:“如果你不強迫我做出政治表態,也不試圖通過我影響我的教眾,我很樂意為你們效勞。”
巴拉科夫點點頭,西蒙古的歲月讓他的宗教情懷越來越淡漠了,他尊重宗教,但是不會迷信了。在這個上帝之所談論政治陰謀,他沒有任何心理上的不適。但是看起來這個老副主教卻不是如此,巴拉科夫能感覺到他很不安。嗯,初次接觸,得到這些信息已經足夠了。
他取出一份文件遞給德米特裏耶夫,說道:“我們不能總是到這裏來,這樣會引人注目,我們的秘密交通員會負責傳遞消息。如果你有什麼緊急情況,可以在在教堂外留下記號,我們的交通員很快就會到教堂聖殿座椅下取出你的信件。如果我們要和你聯絡,也會在教堂外麵留下記號,你到座椅下取信就是。
為了保證我們通信的秘密,我們的書信都是用密碼寫成。你手裏拿的文件有詳細的聯絡暗號樣式,編碼和解碼方式等等,你要牢牢記住,然後把文件焚毀。你要明白,我們從事的是秘密工作,無論怎麼謹慎都不為過。謹慎,是安全最大的保障,基輔大公的親兵隊也不全是傻子。”
德米特裏耶夫把文件謹慎的收好,說道:“我明白,為了大家的安全,我也不問你們在哪裏。”
巴拉科夫點點頭,說道:“你有這個覺悟就好,我開始對你有點信心了。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的刻赤港和黑海艦隊已經建設完成,2千海軍士兵正在緊鑼密鼓的訓練。最多到明年,我們的海軍就會揚帆起航,向歐洲進軍,那些盤踞在君士坦丁堡的十字軍們,麻煩就要來了,羅馬教廷在地中海東岸的觸角將被斬斷。
但是在此之前,我們首先要解決基輔問題。我們不會允許我們在刻赤的海軍基地受到任何威脅,不攻占基輔我們不會向君士坦丁堡進軍。所以,你幫助我們,就是幫助你們自己。我們越早攻克基輔,我們的海軍就越早出發。”
德米特裏耶夫說道:“我希望我們的合作不以基輔百姓為代價。我多次說過,你們必須要保證我們教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否則我不會給你們提供任何消息。”
巴拉科夫冷冷的說道:“我們蒙古人,從來尊重我們的朋友,但是也絕不會放過我們的敵人。如果你能保證基輔的百姓不做抵抗,我們當然不會帶給他們災難。我隻能保證我們蒙古軍隊不會騷擾百姓,別的人在基輔幹什麼我們可保證不了。”
德米特裏耶夫默默的點點頭。
巴拉科夫見談的差不多了,站起身來,彎腰像德米特裏耶夫致敬,說道:“那麼,告辭了。記住我說的話,祝你好運。”
他走出教堂,遠處天高雲淡,陰沉沉的陰謀氣氛滌蕩一空。與科瓦廖夫彙合之後,他們沿著克裏姆林的街道漫步,把基輔地形牢牢的記在心裏。
下午,他們回到了客棧,科瓦涅維奇帶著房產掮客正等在格魯霍夫。巴拉科夫與掮客談好了條件,然後讓魯季科夫和斯托克斯維奇跟著掮客去看房子,要盡快把落腳的地方定下來。
天色漸晚,大院裏的能容納上百人的大飯廳又喧鬧起來。巴根台和科瓦廖夫互相看了一眼,一齊苦笑。巴拉科夫說道:“走吧,雖然那飯廳讓人難以忍受,不過我們的戰友在這裏已經忍受很久了,這都是我們的事業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二人到了飯廳,邊吃邊談。巴拉科夫低聲說道:“我們在第聶伯河左岸的力量還是要加強。我打算派你到米托裏斯身邊,盯緊聖索菲亞大教堂,專門負責通信聯絡。”
科瓦廖夫問道:“我和教堂裏的誰聯絡呢?”
巴拉科夫說道:“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你隻是負責取信和送信就行了,嚴禁你和內線見麵,這樣對大家都安全。至於聯絡方式,是我們總局標準的,你一看便知。”
“是!長官!”
兩人很快布置好了任務,黑麵包也吃的差不多了。二人正要起身,一個黃裙的夜鶯湊到了桌子前,笑著對巴拉科夫說道:“漂亮的小夥子,基輔的夜晚很長,難道你不覺得寂寞麼?”
巴拉科夫緊緊的盯著這個金發妓女的右手,潔白的手腕上,一支金手鐲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