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根台衝出百餘米,撥轉馬頭回到牙吾答的屍首旁,天馬盤旋流連。巴根台高舉血淋淋的戰斧,發出狼一樣的長嗥,聲震四野。
納爾丁親眼目睹他的主子威壓萬軍的豪雄氣概,情不自禁的發出野獸一樣的狂吼,忠義軍全軍將士一齊怒吼,天地都震動了。
金軍殘餘士兵雖然都抱了必死信念,但看到這個魔鬼一樣的敵將,沒有一個不瑟瑟股栗,連金軍的馬匹都驚懼不安,嘶吼連連。它們學會了不害怕人,但是祖先對狼的恐懼深入到了馬的骨髓。
衝鋒部隊衝到最後那一小股金軍陣前,一齊勒住戰馬。納爾丁縱馬上前,喝令金軍投降。金軍哪裏還有鬥誌,全部下馬放下武器成了忠義軍俘虜。
總參軍官和巴根台的親衛部隊簇擁著他回到本陣。大將彭義斌縱馬上前,來到巴根台麵前,無比崇敬的看著他,嘶啞著怒吼:“大帥神武!忠義軍天下無敵!”
楊妙真笑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種調調,大帥天下無敵還用得著你說嗎?巴巴的為了一句馬屁跑到這兒來了。”
彭義斌也笑了,說道:“你這個女人,我說的是心裏話,也是全軍的心裏話,怎麼是馬屁。”
楊妙真笑的象個孩子,這些天來盡管行軍艱苦,戰事緊張,但是她的笑容總是那麼燦爛。她笑著說:“你這人真是,一句玩笑也開不得。”
彭義斌說道:“我是有正經事。大帥,我們是不是繼續追擊仆散安貞,我部可以立即行動。”
劉慶福也趕來了,大喊道:“你滾一邊去!追擊仆散安貞的任務早就是我的了。我與大帥有約,等我宰了仆散安貞那老小子,軍校學員任我先挑。”
巴根台冷靜的說:“追不上了。仆散安貞的殘兵已到蒙城,向他們的後方基地靠攏,援兵、補給均便利,很快會恢複過來。我們已經前出3百餘裏追擊敵軍,而宋軍並未跟上來,我們兩翼並無友軍配合,等於是孤軍深入。
且我軍雖新得補給,但將士連續作戰,疲敝以極,已是強弩之末。繼續追擊就是貪功冒進,犯了兵家大忌,會使全軍陷入危險之中,我們必須要退兵了。”
楊妙真說道:“我還擔心蒙城金軍反攻我們呐。”
巴根台說道:“四姐擔心的很有道理。我們打掃戰場,清點傷亡以後就地休整3天。然後撤到淮水南岸的化陂湖和張公山,那裏地形險要,我們埋伏在道路兩側。如果他們真的敢渡淮攻我們,我們就打一場伏擊戰。”
果然不出巴根台所料,忠義軍退兵不久,金軍就開始了反攻忠義軍。統帥名叫阿海,是金朝駙馬,軍中稱為四駙馬。這阿海與紇石烈牙吾答是至交好友,此次誓為好友複仇,為金軍雪恥。
忠義軍在巴根台指揮下且戰且退,引誘金軍渡淮南下,逐步進入化陂湖地區的包圍網。阿海恃勇冒進,中了巴根台的埋伏,四麵箭如雨下,金軍大潰,阿海陣亡於亂軍之中。
巴根台立馬張公山,看著戰無不勝的忠義軍打掃戰場。李全飛馬而來,手持阿海的駙馬金牌獻給巴根台。
巴根台隻是哦了一聲,並不在意,李全笑道:“大帥可別不拿這個玩意兒當回事。你忘了賈涉的話嗎?殺金朝駙馬者,賞觀察使啊。如果朝廷言而有信,你就是封疆大吏,建節擁麾了,至少不用向賈涉那個裝模作樣的白癡下拜行禮了。”眾將大笑不止。
山東忠義軍在淮西和渦水的英勇奮戰,迫使金朝大將仆散安貞20萬大軍的南侵行動以失敗告終,損兵折將,狼狽不堪。
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忠義軍行軍上千裏,打勝了3場大會戰,小戰無數。以絕對劣勢兵力,又內無糧草外無救兵的情況下,消滅金軍10餘萬,陣斬金軍2位著名勇將,其中一位是當朝駙馬,自身戰損僅2萬餘人。打的金國朝野沮喪,金軍更是談王棟梁而色變。
山東忠義軍大勝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淮河長江,南宋舉國慶祝,上至朝野諸公,下至村夫百姓,無不歡騰雀躍,殺羊宰牛,置酒慶賀。忠義軍的威名震動了宋、金、蒙三朝。
金朝大將,都元帥完顏斜烈在憂慮焦灼中病逝,年僅36歲。金軍新吃敗仗,又遭將星隕落,汴梁城中愁雲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