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喝道:“好!”說罷令在堂下警衛人員中挑出5名軍校,授以兵器戰法。李全也從府中丫鬟仆婦中選出5名健婦,交給巴根台。
巴根台把眾婦叫到花廳一角,低聲叮囑,眾婦一齊點頭。廳中眾軍無不興奮,沒想到今天見到了古往今來最奇特的一場比武,5個女人和5個戰士對陣,勝負可想而知。而這5名婦人的指揮者卻是無所不能的益都大帥王棟梁。此人威名素著,今天又大顯神威,打的李全軍諸將顏麵無光,沒把握的事情他會亂來麼?他們倒想看看這王棟梁到底有什麼神奇,能用女人打敗士兵。
片刻時分,雙方準備完畢。李福喝令一聲,廳下5軍持長兵的戈兵、戟兵、殳兵在前,劍兵在中間,弓兵在最後,一齊向前。最後一名弓兵為伍長,喊著口令向5個婦女隊逼近。
5個婦女排成2排,前2後3,位置錯落,手持短兵,本來已經準備好迎戰。但是一見到對麵5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如狼似虎的緊逼過來,頓時慌了手腳,抖做一團,腿若篩糠,竟動彈不得。
巴根台大喝一聲:“敵人來襲,退無可退。前進則生,後退則死。伍長!喊口令!”
婦女伍長隻得喊出口令向前。雙方接近到50步,李福的弓手開始射擊。婦女伍長看到對方弓手放箭,喝令舉起輕巧圓盾護住身體。弓手連放3箭,眾婦毫發無傷。
雙方接近到20步開外,婦女伍長命令一聲:“投彈!”
前排2婦收起短刃,背後拿出一個布囊,從布袋裏取出半大石頭一齊投擲。投擲完畢,後排女兵穿過快步趕上前來投彈,投擲完畢前排又上。兩排女兵交替掩護,輪番前進,石如雨下。一時間大石頭紛紛落到男兵陣裏,男兵都被石子擊中頭麵,血流如注,頓時一片大亂。
有人大叫呼痛,有人扔掉武器雙臂抱頭,再也不聽伍長口令。婦女隊看到男兵慌亂,勇氣頓生,石頭投的更帶勁了。片刻之間已經衝到了男兵麵前,眾婦扔掉石袋,拔出短刀殺入男兵陣裏。
此時雙方已經擠在一起,近身搏戰,男兵的長槍大戟根本施展不開。雖然他們力氣十倍於婦女也無用處,眾女的短兵輕輕巧巧的指在男兵的咽喉要害之處不動。李福麵如土色,委頓在地。
廳內眾將一時鴉雀無聲,這場比試的結果是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益都王公隻是幾句話,5個婦女就如此輕易的就打敗了5個廝殺有年的強壯士兵!
李全忽然哈哈大笑,說道:“棟梁老弟果然是天下奇人。小孩子們的玩意兒就到這裏吧。我們都是帶兵的將領,勝負到底不是在這花廳裏,而是在戰陣之上。可是我們都是好朋友,總不能刀兵相見,我想就在這裏和棟梁兄弟玩個紙上談兵如何?”
巴根台說道:“就依三兄。”
李全大笑道:“好!”
說罷踢翻椅子,一揮手將大幾上杯碟碗筷掃落地下,命人呈上地圖擺在幾案上,李全一擺手說:“棟梁兄弟,咱們就對著這地圖手談一局如何?”
巴根台心中冷笑,沙盤演習,兵棋推演在南京軍區他也不知參加過多少次,李全居然和他來這個調調。
二人來到地圖前,眾軍一擁而上,圍在這張大幾旁,觀看天下兩大兵家的圖上較量。李全一指地圖,說道:“棟梁兄弟,咱們就以今日之事為預演,說說兵法。比如,我說的是比如,比如我現在就扣押二位,然後命令我軍主力通過你架設的浮橋強渡彌河,突破益都河防,直下鳳凰山老營,你該如何抵擋?”
巴根台狼一樣的眼睛凶光四射,直直的盯著李全,看也不看地圖說道:“李大哥說笑了,我們敢深入你的帥府,難道是來送死的麼?如果你們利用我們架設的浮橋攻擊我們,益都軍會在舒穆魯迪烈大叔的指揮下稍作抵抗,然後撤到東壩鎮集結待機。待你全軍蜂擁過河,大軍半渡之時。”
巴根台抬眼看了看四周濰州軍中將領,接著說道:“待你們半渡之時,我預先設在浮橋下麵的消息機關會一齊發動,彌河上的三座浮橋同時毀斷,將你們全軍一分為二,首尾不能呼應。濰州前軍後援無繼,背水作戰,前進不能,退無可退。後軍則支援無望。
益都軍會趁勢從東壩鎮發起反擊,將你渡河部隊圍於彌河西岸,聚而殲之。霍儀軍就是在這個地區南麵不到30裏的地區被全部殲滅,看來這一幕又要重演了。”
濰州軍眾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後頸發涼,這益都大帥好毒啊。真要是在戰場上,在座諸將會被困在彌河西岸?
李全低下頭,雙目緊緊盯著地圖,沉思良久,說道:“我前軍被圍,全軍震恐,而益都軍也有輕敵之心。其實即便我前軍被圍,背水作戰,我們渡河的兵力還是比你們益都全軍多的多,想一下子殲滅我們難上加難!”
李全指著地圖,接著說:“我命前衛過河部隊固守待援。同時我拆除附近村鎮的門板床榻,日夜捆紮,製成木筏,卻不直接渡河支援前軍。我親帥濰州後軍主力夤夜沿河北上,至上遊30裏處的南、北霍陵之間這個廢棄小渡口,天明時分我突然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