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營製定工作計劃下達到各個局,各局總辦必須每日簡報,彙報任務執行情況,各局轄下的各個工作隊、工作組也必須每日彙報工作進度。
巴根台鐵一樣的手緊緊抓著益都的各個部門,各項工作,每個人都感到背後有一雙狼一樣的眼睛在盯著自己。他們早晨起來第一件事想的就是工作,晚上睡覺最後一件事還是工作,戰戰兢兢,謹小慎微。
每10天進入巴根台的軍校大帳議事,對於益都的各部門官員成了煎熬,什麼都瞞不過巴根台。巴根台不用叱責他們,隻是用一個又一個問題把他們逼到角落裏,問的他們冷汗直冒。做官再也不是什麼高人一等的事情,再也不意味著享樂舒適,財源滾滾,美女成群。
春天沒過,巴根台就撤換了大半的隊長、組長。法局幾個事情辦的不合巴根台的意,巴根台立即撤換了協辦。農局協辦張亮挪用公款,生活腐化,鮮衣美食,還納妾。納爾丁彙報以後,巴根台嚴厲訓斥總辦徐德興,並立即逮捕張亮,將之驅逐出益都。
益都官場都為之震驚,風氣再也不是過去的樣子了。整個益都象一個大機器一樣運轉,每個人都是其中的一個零件。
盡管益都軍民官員在老營的嚴厲督促下無不拚命工作,但是恢複的腳步依然很慢。春耕進行的不理想,工局加班加點的幹,但是生產的犁還是太少。耕田的主力是老弱婦女和孩子,農具不足,耕牛稀少,種植的土地不到益都原有耕地的一半。
工局營造隊三班倒日夜的幹,蓋的住房也不夠,大部分益都民眾還住在帳篷裏。陳四強拖著病體晝夜奔波,礦山開采出來的礦石還是產量太低,離生產出成套設備,加工大批量的輕重工業產品還差的很遠。半年前非常簡單的事情,現在已經是天大的難題,因為益都強大的工業基礎不複存在了。
商業蕭條,原來東市商業區摩肩接踵的客商早就不見了蹤影。益都金票成了廢紙,不僅在北中國沒人敢使用,就是在益都也無法流通了。由於財政捉襟見肘,益都不得不大量發行益都金票,到了泛濫的地步,這造成了物價飛漲,金票比紙還賤。
劉真槐隻能報請老營,提出用中央銀行剩下的一點存銀鑄造銀元、銅元,重新建立商業信譽,否則益都商業永遠也恢複不起來。
由於絕大部分益都青壯都在軍隊,海春提出就在軍營辦文教,巴根台認為這是個好主意,立即下令文局總辦張林執行,軍營也成了學堂。
隻有益都軍隊的整訓算是比較成功,巴根台裁汰了大量老弱補充到工農業生產中去。軍校學員人人勤奮訓練,第二期學員隊800人已經進校。
巴根台很清楚,益都的安全局勢已經大不如前了。過去,益都有天順王楊安強大的軍事實力做後盾,再加上益都強大的經濟金融實力,拉攏安撫周邊的大小軍閥、往來剽掠的匪幫,益都可以全心投入到建設之中。
但是現在花帽軍圍攻楊安正急,楊安自顧不暇。而且益都經濟實際上已經破產,無力再用金錢收買這些土匪軍閥了。周邊的騷擾侵掠越來越多,益都必須維持一支不低於2萬人的常備軍,這使人口銳減的益都無法把更多的丁壯投入到經濟建設中去。
最迫在眉睫的威脅就是花帽軍,如果天順王楊安失敗,花帽軍主力馬上就會西攻益都,盡管益都傾盡全力支援了登州3萬精兵和大批糧草,但是登州戰況仍然不樂觀。
在南麵,紅襖軍三大主力之一劉二祖被花帽軍打敗,兵敗身死。劉二祖餘部霍儀、彭義斌、裴淵、楊德廣、王顯忠等人仍然擁眾十餘萬,缺衣無食,剽掠為生。過去一直是靠益都的糧餉維持生計,可是現在益都自己也乏糧,哪裏還有餘力支援霍儀。霍儀部正在向益都靠攏,來者不善啊。
在西麵,原長清尉嚴實自從被金朝新設立的東平行台懷疑攻打以後,被迫四處流竄,目前正盤踞在青崖山,四處擄掠周邊州縣。過去嚴實部也是靠益都接濟的一支軍閥武裝,現在也盯著益都這塊肉。
在東麵,李全是一支強大的武裝,其人英勇善戰,氣度不凡。他與益都雖然友好,那是因為天順王楊安的武力壓製,還有益都的大批錢糧的支援,現在這兩個條件都不具備了。象這種有奶就是娘的人下一步要幹什麼是不言自明的。
三麵皆敵,宋朝援助無望,登州危在旦夕,益都將如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