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沉寂片刻金軍鼓聲又響,金軍發一聲喊又衝上來了。巴根台和寅答虎等人從上到下弓弩齊發,但金軍前仆後繼的殺上前來。
忽然,城北、城東、城西先後都響起了戰鼓聲,顯然是寅答虎等人的部下看到了屋頂的大火,正在擂鼓集結部隊。眾人精神大振,拚死抵抗。但是圍住這幾個人的有數千敵人,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堅持到援軍到來。
正在眾人拚死抵抗,卻越來越絕望的時候,忽然天上飛來兩個巨大的火球,慢慢的向燃燒大火的帥府的屋脊降落。巴根台知道是特種部隊的部下接應他來了,他大喊起來:“下麵的弟兄們堅持住,援兵到了!”他奮起神威,大呼酣戰,在金軍士兵的圍攻之下左衝右殺,勢不可擋。他已經變成了血人,身上有自己的血,也有敵人的。
終於,從空中飛來了強勁的弩箭,將屋頂的金軍準確的一一射殺。擲下的手榴彈象雨點一樣落在整個帥府的金軍人群中,巨大的爆炸炸的金軍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夜空中那日鬆的聲音遠遠傳來:“巴根台安達!我們來救你了!”
一條繩索從空中垂下,巴根台一手抓住楊陳氏,一手抓住繩索,氣球很快升起來了。下麵金軍的弓箭手紛紛向氣球射箭,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左肩,劇痛之下差點鬆手將楊陳氏丟下。
他忍住劇痛大喊:“下麵的楊陳氏你聽著!我這隻胳膊受了箭傷,快撐不住了!現在我把你甩到上麵去,一定要抓住繩索。不然你就掉下去了,明白了嗎!”
下麵楊陳氏大喊:“明白了!”
巴根台忍住劇痛將楊陳氏蕩起來,甩到他上麵,楊陳氏居然一下就抓住了繩索。
氣球不斷向高空上升,巴根台大喊:“努桑哈!我看見你了!我命令你們立即下去支援那幾個被困在帥府大堂的人!一定要掩護他們衝出重圍!”
努桑哈粗豪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是!保證把那些金狗幹掉!”
巴根台大喊:“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否則軍法從事!”
努桑哈大笑:“放心吧!頭!願為百夫長效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巴根台又衝他上麵的楊陳氏說道:“楊陳氏!高空會很冷,還有大風,無論多冷都不能鬆手放開繩子!也不能向下麵看!否則你的公婆,你的兒子就都沒人養了!”
楊陳氏哭喊著說道:“我明白,我不能死!”這輩子,她何曾到過這麼高的地方,她的命就懸係在一根繩索上飄飄蕩蕩。下麵是黑洞洞的上京城,除了帥府方向大火衝天,喊殺四起,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死寂。她哪敢向下麵看,隻是用雙手雙腿緊緊攀住繩索,聽天由命。
巴根台隨著熱氣球很快升到高空,他看到下麵努桑哈氣球正從空中攻擊金軍,用炸藥和弩箭為烏古倫寅答虎他們開路。從高處俯瞰,他看見幾條火龍正從大街小巷急速向帥府殺來,他無法判斷這是寅達虎這些叛將的援兵,還是忠於銀青元帥的部隊。
他知道寅達虎接管城防以後會投降,這對蒙軍有利。如果他們被滅了,銀青元帥的人就未必開城投降了,木華黎諾顏還是會下令燒毀上京,數十萬百姓會為之陪葬,巴根台豁出性命的苦心也就白費了。但是現在他顧不上這麼多了,他傷痕累累,渾身多處受到重創,輕傷數都沒法數。一夜的生死鏖戰使他流血過多,體力耗盡了。如果不是那日鬆和特倫敖都用熊虎一樣的臂膀把他們兩個拽到氣球上,他堅持不了多久就隻能鬆手掉下去了。
特種兵們把他們的頭兒和一個女人拽到氣球上的時候,巴根台已經極度虛弱了,一隻手仍然死死抓著繩索。特倫敖都和那日鬆脫下羊皮袍把巴根台和楊陳氏裹起來,總算能抵抗住刺骨的寒冷。巴根台又一次死裏逃生,還救了一個可憐的女人。
兩個熱氣球總算順利降落到蒙軍軍營。幾個人一下吊籃就有一隊阿勒斤赤邏騎圍過來,把他們幾個繳械,押到木華黎的中軍大帳。
木華黎正怒火衝天的在大帳中來回踱步,見被押進帳的是那日鬆、特倫敖都、努桑哈、吉日格勒和巴根台,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巴根台渾身是血,跪倒行禮,那個女人縮在一角瑟瑟發抖。
木華黎冷的象冰一樣的眼睛瞪著他們,厲聲喝道:“你們膽大包天,居然敢不服從我的命令,擅自弄出這麼大的行動!來人啊!摘掉他們的鷹徽,押到八魯營去讓他們放馬去吧。”
帳內如狼似虎的那可兒們齊聲答應,上來就摘去他們的鷹徽,把這幾個人夾持起來推出帳外。木華黎的聲音從帳內又傳了出來:“先給巴根台把傷治了!”
那日鬆等參與此次行動的特種部隊成員都被押送到八魯營,巴根台則被送回軍帳,由隨軍的大夫診治。楊陳氏成為了巴根台的奴隸,服侍他的飲食起居。木華黎任命沒有參加此次行動的資深特種兵也速兀格分隊長暫時統帶特種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