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重回家鄉(2 / 2)

平生第一次抱住烏爾罕,女人身上獨有的體香鑽入巴根台的鼻子,他又陶醉又有些羞澀。那日鬆和蘇勒哈爾抱著兀良哈台,笑著遠遠的跑開了。好一會兒,烏爾罕才鬆開手。二人坐在金黃色的草甸上,半天沒說話,任由馬匹悠閑的吃草。鬆軟的氣囊已經徹底放完了氣,隨意的鋪放在草原上,無人收拾,隨風飄動。

好一會兒,烏爾罕忽然對巴根台說:“你給我送來那麼些東西和奴隸,我一個女人要那些財物有什麼用?”巴根台說道:“那是我和那日鬆安達拚命換來的,不交到你們手裏交給誰呢?”

烏爾罕說道:“我不要什麼財物,我要你的人。你不知道,這一年多我總是做惡夢,總是夢見你被金人殺死了,渾身是血的樣子。”

巴根台頭一次聽到女人情意綿綿的話,幸福的感覺彌漫到心裏,他說:“我們蒙古人就是這個樣子,每個人都要上戰場,我怎麼能例外。”

烏爾罕說道:“我當然明白這些,但是別人和你不一樣。”

巴根台說道:“都是草原人家,能有什麼不同?”

烏爾罕說道:“他們給想念他們的人留下了孩子。”說著她撫摸著巴根台的臉,一把扯下了他掛在脖子上的髀石,正是巴根台從軍的時候烏爾罕留在他的皮袋裏麵的。她說:“我就知道是這樣,我知道你想念著我。我也一樣,自從你殺了哈爾巴拉那天起我就想念著你,想念的我傷心難過。我也知道珠嵐額吉幾次跟你說起要下聘娶我,可是你總是搖頭不語。為什麼呢?你不要我嗎?你不想念我嗎?”

巴根台沉默了半晌,長歎一聲說道:“這一年多我征戰中原,幾乎每天都在廝殺戰鬥,經曆著世上最殘酷的事情。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你,想念著親人,想念著我們縱馬飛鷹、馳騁草原的好日子。可是我是特種兵,執行的都是絕密又殘酷的任務。我們是在敵人的汪洋大海中戰鬥,嚴寒酷暑,爬冰臥雪,孤身迎敵,每個人隨時都有可能死去。如果我死了,留下你帶著孩子可怎麼生活,我不忍你過那樣的日子啊。”

烏爾罕握住巴根台的手,說道:“我們蒙古人哪個不是這樣?”

巴根台的心跳的厲害,可是他還是說道:“我從小就是孤兒,阿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在也爾的石河畔。阿媽帶著我們姐弟3個遭人遺棄,忍饑受凍,如果不是運氣好,我們一家早就凍死餓死在巴爾虎草原了。那些年我都不知道我們一家是怎麼活下來的,我要有半分良心,也不能讓心愛的人象阿媽一樣啊。

你是我們草原上盛開的美麗花朵,不要等我這個注定要死在戰陣裏的人了,去過幸福平安的日子吧。我和那日鬆安達拚出性命不就是為了你們幸福平安嗎?如果你過著孤苦的生活,我們就是死了也不安心。”

烏爾罕流下了淚水,抓著巴根台的手,激動的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男人。你有誌氣、有骨氣,有血性、有擔當。為了親人,為了正義,你舍生忘死。你英勇無敵,聰明絕頂,無所不知。你善良慷慨,有情有義,你是人人傳唱的草原英雄,巴爾虎的驕傲,人中的雄傑。今生我隻要你,我寧可受盡苦難,隻和你過一天快樂的日子,也不願和我瞧不起的人平安一輩子!”

讓人愛的感覺真好啊,巴根台一下子扯過烏爾罕,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一時間幾乎忘掉了外麵的世界。

悠遊平靜的日子注定是短暫的,特種部隊的擴編正在展開,大汗也隻給了一個月的時間。草原上遷居本是常事,珠嵐阿媽一聲令下,奴隸們把氈帳物品都搬到了勒勒車上。趕著羊馬,在鄉親們祝福的歌聲中,兩家人踏上了浯勒劄河的路,那裏等著他們的是更多的百姓和羊群。

向南走了不到一程的路,後麵追來兩匹馬,是托婭和其木格,其木格抱著兩歲的寶音。托婭一馬當先來到巴根台麵前,當年刁蠻任性的小丫頭已經變成了美麗的大姑娘了,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巴根台說:“就走了嗎?今生還能再見嗎?”

巴根台說道:“草原就是我們蒙古人的家,隻要我不死,今生一定還能相見。”其木格說道:“托婭冬天就要嫁到斡亦剌部去了,她一直沒有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