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沈精兵指著一處。我朝那看過去。那裏也有一張長椅,椅子上站著一個人,椅子下也有一個人。椅子上的那一個人舉著一根勺子在嘴邊唱歌,有點距離,我聽不太清楚,唱的應該是粵語的歌曲。椅子下麵的那個人在跳舞,我不得不承認,他跳的挺好看的。

“看他們幹嘛?”我問:“他們很危險嗎?”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不像啊。

他放下手一搖:“不是,我是想告訴你,像他倆那種自娛自樂的一般不會有什麼暴力傾向的,你看見那個在椅子上唱歌的沒,那個人是黃家駒的粉絲,聽說本來是一名教師,怎麼進來的我不太清楚,反正他整天就隻唱黃家駒的歌,除了睡覺吃飯,不然就是唱歌了。再說個椅子下那個比較年輕的,他和椅子上的那個人情況差不多,整天模仿邁克傑克遜跳舞,是邁克傑克遜的粉絲,本來是當伴舞的,但是從邁克傑克遜去世那天起他就不再給人伴舞,每天跳隻跳邁克傑克遜的舞步。本來他倆人的歌和舞沒多大相關的,但相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每天交流,他唱,他跳。”

聽後我說:“還真是神經病!”

沈精兵突然盯著我看:“小姐,你能不能尊重人性,他們也是人,隻是和你的世界觀不同。我覺得他們挺值得敬佩的,喜歡一個偶像可以喜歡到這地步就不止是單純的喜歡了,而是向他們致敬。你也不動不動就說人神經病了,因為你現在也是在精神病院!還有,你說別人神經病的時候我會以為你是在叫我的名字!”

“不就是說他們神經病嗎,你有必要那麼大反應嗎?”我舉著他相機問:“你還想不想要了。”

他搖搖頭歎氣:“當然要,但如果你再這樣說人家的話,那麼相機我不要了,因為你連神經病都不如!”

“嘿,你……”我無話可說,他都說到這份上了,就算了:“算了,我不說別人神經病什麼了,你接著講吧。”

“這就對了!”沈精兵又指向一處人群,那些人圍成一圈,很安分的坐著,他說:“那群人是在聽一個老人在講課,那個老人姓‘高’,這裏的人一般稱他‘高老頭’或‘高老師’!”

“哦!講課?”這精神病院裏還有講課的,難道是醫生:“他是神經……不是,他是病人嗎?”

“是的。”沈精兵點頭:“他是這裏有名的病人,有不少的病人聽完他的話後就出院了。”

“有這麼厲害?”我驚訝的問!

他伸出手擋住我的嘴巴,說:“你聽我講完!高老師我是敬佩的人,在我眼裏他不是病人,而是一名學者!他還沒進來的時候,有一陣子老是和人講話,逢人就講個不停,但沒人理解他講的是什麼,於是被送來檢查,沒來不要緊,來後就不回家了,然後就住在這了,已經住了好幾年了,幸好他有一個有錢的兒子,看他喜歡在這住就每月負責交錢,倒還省心。進來後,高老師就每天不斷的和這裏的人交談,漸漸的就有了這麼一群聽者,我剛進來時他還指點過我,要不要我帶你聽一聽,也讓高老師指點指點你一下!”

“不用了,謝謝!”我連忙謝絕,因為我可不想聽一個神經病講道理!

“好吧。”他看著那個高老頭,說:“我不勉強你了!總之呢,你記著,大部分的病人是沒你想的那麼暴力,可怕,人們隻是不能理解他們而已。你要注意那些看似很安靜的病人,千萬別去惹人家,因為你會打擾的他的世界,他會生氣的!”沈精兵越說麵目越猙獰。

“不要惹安靜的病人?”我看了看旁邊長椅上的那個女孩,她還是一動不動的坐著,我說:“你指的是那種人嗎?”我偷偷指向那個女孩。

沈精兵回頭看了一樣,問我:“你好像是住在203房吧?”

我點頭說:“是啊,怎麼了,你怎麼知道?”

“哼哼。”他冷笑,說:“我不止知道你住203,還知道有一姓王的男醫生和你單獨在在那間病房裏待了好久!”

“你跟蹤我!”我站起來指著他,都想罵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