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筠姝,你這個笨女人。”齊滕彥緊接著衝了進來。
入眼就是冷安塵抱著顧筠姝,蕭楚楚津津有味看戲的樣子。
他們一轉頭,就看到齊滕彥站在門口。
“齊滕?”顧筠姝傻傻的看著他一臉怒氣的走了過來。
“你簡直笨的沒救了。”齊滕彥走過來,“無意”中把她從冷安塵懷裏拖了出來,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繼續數落,“一回來就發現你不見了,還有臉上的字是怎麼弄的?是誰?”
“我怎麼知道?那些人把我打暈了。”顧筠姝也一臉不高興的回到。
“好了。齊滕。”冷安塵看到齊滕伸手要敲她的頭連忙攔住,“不管什麼事情,先回去再說。”
幾個人坐車飛快的回去了。
顧筠姝上樓就先洗澡。臉上的字跡很難弄掉,香皂、洗麵奶差點就想拿84來洗看看,最好擦的臉上紅腫一片,終於弄幹淨了。換了衣服她剛想下樓,就看到冷安塵端著托盤上來。
“筠姝,我弄了點粥你先喝點。”
“恩。”
顧筠姝接了過來,就坐在旁邊的沙發的喝了起來。
冷安塵坐在一邊,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不好意思的飛快的喝完放下碗。
“安塵學長?”顧筠姝拿了麵紙擦了擦嘴。
“筠姝,對不起。”冷安塵看著她有點紅腫的臉頰,目光暗然。
“對不起?”顧筠姝聲音一僵,苦笑道,“安塵學長,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又不是你的錯。或許她們說對了一點,這些都是我自找的。畢竟我跟你們站在一起就像雲與泥,是我太愛慕虛榮,太強求了?”
“筠姝?”冷安塵震驚的按在她的肩上。“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要把自己說的如果不堪?”
“不,你不知道!”她站了起來,目光落到遙遠的記憶當中,“安塵學長,那是你太溫柔了。我記得我還在小學的時候,我爸的朋友要做生意,跟人借錢,沒有保人,便請我爸做保。”她苦笑了一下,“他耳跟很軟,便答應了。回來他朋友生意失敗,一家人偷偷搬走了,沒下落,那些債主找到我家,跟我爸要人,找不到就讓我家還錢。我記得那時候我媽一咬牙,賣了房子,還有家裏其他值錢的東西,還不夠,”說到這裏她的眼裏湧滿了淚水,“你知道嗎?我們一家人窩在一間租的小房子,天天吃麵、喝粥。”
酸澀的感覺發酵般的充塞了胸臆,貧窮對他來說仿佛是遙遠的故事。冷安塵忍不住的伸手抱起了她,嗓音暖暖如玉,“筠姝~~~筠姝。”
聽著他的聲音,顧筠姝一下子淚如泉湧,她埋在冷安塵溫暖的胸口,可以清晰的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她雙手緊緊的環抱住他的腰側,好象風雨中找到庇護似的。
“我還記得那時候所有的親戚朋友離我家遠遠的。”她閉上眼睛,悶悶的聲音隔著兩個人的衣服傳出,“什麼親戚朋友都是假的,隻有錢是真的。那時候我發誓以後一定要賺很多很多錢。”她抬起頭,眼睛裏的星星熠熠閃爍,“沒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沒錢。安塵學長,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很壞啊?死愛錢,小心眼~~~”
“筠姝!”冷安塵吻上了她的額頭,“在我眼裏你一直是很可愛、很堅強、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可是我貪錢~~”顧筠姝仰著頭,對上那一泓碧波般沉靜溫柔的眸子,她的臉慢慢紅了,不好意思的喃喃著低頭。
冷安塵的唇輕輕拂過她的眉梢,“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筠姝,你沒有錯。”
“我心眼小,愛記仇。”她繼續數落著自己,也隻有在安塵學長的麵前她才不介意暴露自己的缺點。
冷安塵臉色緋紅,唇微微顫抖直接堵住她的未竟之言。
暈黃的燈光更加幽暗,窗外,夜晚的風清寒,吹不走一室的溫柔。
走廊上,一道黑影慢慢僵直,轉身下樓。
“豬豬。”
伴隨著咚咚的敲門聲是蕭楚楚焦急的呼喊聲。
“誰啊?”顧筠姝睡的朦朦朧朧,身邊的飛舞的鈔票一下子沒了。她抱緊了被子,沙啞的問。
“豬豬。不好了。”蕭楚楚使勁的拍門,一邊跺腳一邊劈劈啪啪的說著,“我跟安塵都拿他沒辦法。現在隻有找你了。”
她眯著眼搖晃著穿好衣服,嗬欠連天的去開門,“到底什麼事情啊?”
“豬豬~~”蕭楚楚苦惱的露出他那兩個招牌酒窩,“齊滕一早跑到學校,找出昨晚陷害你的人,都被他拖到學生會裏去了。他關了門一個人不讓進。”
“等等。”顧筠姝頭大的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甩甩頭發試圖讓自己清醒。
齊滕彥為了她出頭?
是不是在做夢啊?還是她沒睡醒產生的幻覺。
“楚楚,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顧筠姝狐疑的看著他。
“哎呀,來不及了。”蕭楚楚顧不了她相不相信,拉了人直接往樓下奔去,“安塵在樓下等我們呢,快點過去,不然準出人命。”
“啊!慢點,楚楚。”被他拉著飛快的下樓梯,她一腳踏空差點摔下去。
“安塵~~~我們來了。”剛出大門,蕭楚楚就大吼著揮手。
冷安塵開了車門,示意他們快點上車。
顧筠姝爬坐在冷安塵身邊,“安塵學長,怎麼了?”
冷安塵臉色凝重,搖了搖頭,“到了那邊你就知道了。”
“來了來了。”
“快點。”
紅色跑車剛停在學生辦公樓前空地。圍在門口的一群人就蜂擁的擠了過來。
顧筠姝下了車一看,都是學生會、社團裏的頭頭們。
“安塵,急死了,怎麼才來?”
“豬豬,這下真叫衝關一怒為紅顏。”一個戴眼睛的男生笑著調侃。
顧筠姝白了他一眼,真是詩詞社的才子,吳梅村的詩都出來了。
“好了,豬豬我們快點進去吧。”蕭楚楚撥開人潮焦急的說道。
隱隱的哭喊的聲音傳出。
顧筠姝心一緊,旁邊一雙溫暖的手伸了過來。
抬頭,正是冷安塵。“筠姝,我陪你進去。”
她點點頭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一起進去。
裏麵吵鬧的聲音漸漸清晰。他們上了二樓,最東南就是會長辦公室。
裏麵“啪啪”的聲音傳來,還夾雜著幾個女生哭喊聲音。
“啪!啪啪!”
“你是賤人。”
“啪啪。”
“你是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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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你是賤人。”
“啪啪。”
“你是狐狸精。”
顧筠姝一臉茫然的看著冷安塵。
“沒吃飯嗎?用力點!”裏麵冷冷聲音似冰寒。
“啪啪!”
“啪啪啪!”
拍打的聲音更加響亮。
“齊滕,不要鬧了,快開門。”冷安塵忙敲門。
“安塵,我說了這件事你別管。”裏麵齊滕彥不耐的說。
“嗚嗚~~~安塵學長救我~~”
好象是張潔的聲音?顧筠姝神色一懍。“齊滕彥!你快開門!!”她連忙狠狠的踢門。
“快點開啊!齊滕彥。”
“你在搞什麼鬼?”
“砰。張潔你在裏麵嗎?”
門猛的打開,齊滕彥冷冷的擋在門口。
“誰通知你來的?”齊滕彥手插在口袋,看向冷安塵的臉色更加陰霾。
“我不能來嗎?”顧筠姝氣憤的推開他,“張潔?你真的在?”一下子驚呆了。
窗戶邊跪了兩排女生,麵對麵,互相抽著地方的嘴巴,嘴裏還說著,“你是狐狸精。”“你是賤人。”
張潔跪在中間,臉上寫滿了“狐狸精”、“賤人”,兩邊的臉都紅腫了。
“顧筠姝,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張潔尖叫著捂住自己的臉,狠狠的目光看著她。
“你住口。”齊滕彥冷喝,冰冷的視線瞬間凍結了房內的氣氛。
“齊滕學長,不要再鬧了,OK?”顧筠姝感覺麵前所有女生惡毒的眼光,無奈的推開了他,“還有,放了她們好不好?再怎麼說,也不能把學生會當作懲罰人的刑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件事學校會處理的。”
“是啊,齊滕!”冷安塵站在顧筠姝的旁邊,看了幾眼跪坐在一起的幾個女生,歎息的搖頭,“筠姝說的對,先放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