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楚歌聲,兩行清淚流。
楚軍在韓信的強大心理攻勢下,那種身陷死地,想要奮起反抗的決心徹底崩潰。縈繞在他們心中的,現在就是兩個字——回家。
張良和範增前來拜見項羽。
項羽拍了拍伏在胸口的虞姬,示意她先去睡覺。
虞姬起身,在項羽胡子拉碴的臉上輕輕一吻。這個並不是特別漂亮,但卻很有英氣的女人此刻眼睛紅紅的,她感覺到自己深愛的大王身上有一股絕望的氣息散出來。
“大王,妾生死相隨。”虞姬弱軟的唇附在項羽耳邊輕聲但卻堅定的,之後轉身進入後帳。
範增和張良一前一後的進入項羽的大帳。
“項王,如今四麵都有楚歌之聲回蕩,如此下去,我大軍軍心必亂。”張良看了範增一眼,在他的示意下,抱拳拱手,和項羽道。
項羽沒有話,而是拿起桌前的酒樽,一飲而盡。對於張良,他心中有些憤恨。這家夥原本就是自己軍中的一個謀士,竟然跑去了劉邦那邊。劉邦投降了就又跑了回來。雖然按照張良的法,他的目的是恢複韓國宗廟社稷。可項羽不是傻子,他明白張良不過是想恢複他們張家的貴族地位而已。
張良和範增,都是項羽所看不起的。項羽力拔山兮氣蓋世,怎麼也瞧不上這兩個靠著腦袋中各種陰謀詭計混日子的所謂謀士。
“爾等有何見解?”項羽話雖然有酒氣,但這點兒酒絕對奈何不了他。
範增上前一步,沉著臉道:“張良所慮極是,若大王不及早製止這種事情,恐怕軍心動搖,我大楚真的就完了。”
“如何製止?”
“請大王斬殺領頭吟唱楚歌之人,懸其頭於高杆之上,章其罪於明台之中。如此一來,我大軍軍心穩固,才不至於被宵所乘。”範增身為項羽謀士。地位尊崇,被項羽認作亞父。如今來,底氣充足,言辭冷峻。
一邊的張良看到項羽的臉色。再看看範增絲毫沒有注意到項羽的變化,內心著急,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阻止範增的行為。
項羽把酒樽放下,再次提起酒壺,倒了滿滿的一杯酒。這才道:“如你所,我大軍還未和秦軍交戰,就要項羽先殺自己的壯士?如此一來,我軍心就穩固了?”
範增了解項羽,聽到他這話,就知道不好,剛要話,項羽一揮手道:“你既然認為這區區楚歌就能渙散了我軍軍心,明日我就帶人一戰,讓你看看。我軍之心,堅如磐石。下去吧。”
項羽的毫不客氣,絲毫沒把這個曾經的亞父放在眼裏。
範增臉上露出怒色,剛要作,卻被張良拽了拽衣角,這才不情願的被張良拉了出去。
隻留下項羽冷笑一聲,拿起酒樽再次一飲而盡。
帳外,張良歎息一聲道:“範公,你我之言,如今在大王麵前已經不起絲毫作用。當日大王破釜沉舟之日。良就曾勸阻。惜乎大王不聽,如今就算突圍成功,恐怕到了漳水邊上,也是死路一條。”
範增雖然和項羽生氣。可聽了張良這話,立刻焦急起來,道:“如此一來,大王豈不是要兵敗漳水?以他的性格,怎麼會任人宰割。我怎麼才能幫到他呢?”
張良嘿然笑道:“範公不必著急,張良早就擔心會有此事生。悄悄的在漳水邊的一處叢林之中藏起了許多渡船。隻要我大軍突破重圍。渡過漳水,回到彭城,卷土重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