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養得也很好,看不出多少皺紋,嘴角有著淺淺的笑意,人也顯得很是親和,看上去極為舒服。
“是的,小姨。”梁長安認識她,婚禮的時間很急促,也隻來得及和她簡單打個招呼,但還是可以看出於誠還是極為看重這個小姨的。
這是一雙溫暖的手,很柔軟,輕輕捏著她的手心,語音也柔和,眼角藏不住的欣慰和笑意。
梁長安覺得腦子裏紛紛踏踏的,有些亂,胸腔裏滿溢著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腦門兒,到了鼻腔,化作一股酸澀。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個長輩這樣親切的拉著她的手,第一次有一個長輩像聊家常似的與她說話。
走神的時候,又聽見孟香蘭滿意的說道,“真是個好孩子,現在年輕人會做這些事的真是太少了。”
她的視線陡然間有些模糊。
“安安啊,我這個外甥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脾氣大得很,要是欺負你了,別跟他一般見識。”
於誠隻是看著她們親密的聊天,嘴角的笑意未減,也不開口辯駁。
“我知道的,小姨,你放心吧。”梁長安不好意思的說道。
“難怪見你不肯吃這類的營養餐,你倒是吃的痛快,辛苦人家安安了。你啊,就是不找到心疼人。”孟香蘭瞪了自己的外甥一眼,招呼梁長安在床邊坐下,視線在病房裏的幾個年輕人中間來回掃了一圈。
於誠是孟香蘭姐姐的親兒子,再加上孟香蘭膝下無子,一直以來都把於誠當做自己的親兒子一樣對待,於誠對於這個小姨的感情也是很深厚。
“小姨,我脾氣還不好?”於誠心情特別好,一邊說,一邊戲謔的挑眉看向梁長安。“那你是還沒見過安安發脾氣,我們家裏就我沒地位。”
“這樣感情兒好,還有人能管得住你。”孟香蘭笑著,眼角的笑紋像花兒似的展開。
梁長安有些窘迫,這麼多人麵前,又不能不給他麵子,隻是一雙眼睛裏含羞帶怒,瞪著他不吭聲。
“黎昕啊,阿姨讓你為難了是吧?”孟香蘭看向黎昕。
她有些自責,她一直以為於誠和黎昕還有複合的可能,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才想著繼續撮合於誠和黎昕。於誠身邊有不少女人,隻要不出格,她也就不多說什麼。
撇開這些不說,這個外甥無可挑剔,雖然沒有按照她母親的遺願繼承他們孟家的產業,反而走上了仕途,自己也做的有聲有色的。
就是性子放蕩不羈,圍在他身邊的女人又都是別有心思的,三十多歲的人,還離婚了,怎麼能讓她不擔心呢?
不過之前在婚禮上見過梁長安,雖然沒怎麼打過招呼,但最重要的是,於誠眼裏的喜歡和暗藏的寵溺是她從沒見過的,於誠畢竟是她看著長大的,她能看得出來,於誠這次應該是認真的。
“孟阿姨,”黎昕看著孟香蘭,“我喜歡於誠,我心甘情願。我和於誠結過婚,但不也還是離婚了嗎,我可以等他,我還是有機會的。”
“你什麼意思!?”於誠的聲音頓時沉了下來,表情冷冷的。
黎昕倔強的站在那裏,眼底蒙上了霧氣,卻還是死死地盯著於誠。
空氣中的氣氛一下緊張起來,孟香蘭的眉頭皺起,魏翔將黎昕按回沙發上做好,急忙出來打圓場,玩笑的說道。“於誠,你這樣躺著可不好,病懨懨的可不像你。”
“他的胃很不好,還是在醫院多觀察幾天,”梁長安對著魏翔說道,瞥見黎昕呆呆的樣子,忽然有些不忍,隻是將視線移開。
又說了會兒話, 都有點詞不達意。不一會兒,魏翔便推脫說還有工作,拉上黎昕走了出去,孟香蘭也起身說要走。
於誠不能起身,於是梁長安便別扭的將孟香蘭送到門口,心裏想著,這個情景真是太怪異了。
不過,她和於誠結婚了,這些事倒也該她一個妻子來做,她隻是有點不適應。
“等於誠好了,一起來家裏坐坐,吃個飯。”孟香蘭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替她擼好耳邊散落的發絲,“於誠這個孩子啊,就是脾氣壞了點,人是好的,他要是欺負你,你告訴小姨,小姨幫你出氣。”
梁長安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說什麼,好像都是錯的。她覺得自己的臉像是燒起來一樣,隻能垂著頭,紅著臉,任孟香蘭握著自己的手。心裏想著,他身邊還是有個愛他的親人。
“還有,於誠身體也不太好,有時候喝起酒來不要命,你多照顧他一點兒,他聽你的話。”
任她事業上多幹練,這時候也是一個關心小輩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