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日子不見,你的生活倒是風雅了許多。”廖娟柔端著杯子,忍不住出言譏諷道。
梁長安卻也不氣不急,掀開杯蓋吹了吹,嗅了嗅茶香,笑道,“畢竟像我媽這樣的大家閨秀教出來的女孩子身上的氣質,自然是你這種女人體會不到的。再說了,我嫁了一個好老公,每天生活得有滋有味,你說是不是?”
眼看著廖娟柔臉色白了一白,她放下茶杯,也懶得再和梁長安繞圈子,直接說道,“梁明義要和我離婚。”
“恭喜。”
梁長安對此倒是有幾分意外的,憑借著她對梁明義的了解,梁長安原本以為他是能咽的下這口氣的,畢竟這也是二十多年的婚姻了,加之他一向都是是溫吞不甚有主見的男人,家裏的一切財政大權,可都是牢牢被廖娟柔把握在手中的。
“但是,依我看呢,這件事對梁太太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呢。快五十歲的女人了,離婚的原因還那麼叫人臉紅,傳出去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
梁長安故意歎息了幾聲,語氣裏說不出來的惋惜,聽得廖娟柔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連忙打斷他道,“現在隻有你能勸服你爸了,隻要你去和他說,叫他不要和我離婚。他就算不念我的舊情,也會念你......你的......”
她忽然結巴起來,說不下去,一直瞪著她的梁長安眼神犀利的看著她,見她不往下說,冷笑一聲催促道,“我的什麼?我死去的媽嗎?是不是?說啊!”
廖娟柔瑟縮了一下,抿緊了唇,但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她在婚禮上看出梁明義對於林羅還是心有愧疚的,若是梁長安能去求情,說不定這件事還能有轉圜的餘地。
“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無恥的女人?!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腦子裏在想什麼?”
梁長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茶碗,她如若不是稀罕手中的茶碗,梁長安真想砸過去,她早就知道廖娟柔這個女人不知羞恥,沒想到竟然無恥到了這種地步!
梁長安此刻真希望自己是個失去理智的瘋女人,這樣就可以痛快的暴打她一頓,即使再丟人,也是解氣!
廖娟柔看著她,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再次開口道,“隻要你幫我這一次,我就讓梁暢和於煊宸離婚,你要是想和於煊宸在一起,你就和於誠離婚,你們還能重新在一起。”
見梁長安不說話,廖娟柔以為說動了梁長安,不由得加快語速,急切的勸說道,“當年你和於煊宸愛得多深,同樣都是女人我知道,我知道你並不愛於誠,隻是為了爭一口氣,想報複梁家,才選擇和於誠結婚的。我馬上讓梁暢和於煊宸離婚,你和於煊宸還能再續前緣。”
梁長安被廖娟柔這樣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慌,後背一緊,整個人似乎都僵硬了起來,更重要的是,心底深處一個被她刻意忽視的問題就這麼赤裸裸的被人提了出來。
“我和於誠怎麼樣,不需要你來多管閑事!”
梁長安明顯不如剛才有底氣,卻還是故作輕鬆的說道,她攥緊自己微微發涼的手指,慢慢收力抓緊,一字一句的道,“你現在自私到連自己親生女兒的婚姻都要犧牲了,我真是替梁暢感到可悲。”
“真的,長安,你之前也是叫我廖姨的,我也是希望你能幸福的。之前的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
“我也知道,你不愛於誠,你心裏還是有於煊宸的,隻不過於誠剛好是那一個,一個能給你全新生活得男人,你還是愛著於煊宸的,你千萬不能因為賭氣就放棄自己的幸福。”
“你不要胡說!”
梁長安狼狽的反駁,語氣帶著不自信,廖娟柔的話並非是全然不對。
“我就算不愛於誠......”
忽然背後響起一聲壓抑的低咳,從梁長安背後的屏風裏走出來一個男人,於誠。
廖娟柔看到於誠臉上也是一陣紅一陣白,“於書記,你怎麼來了,你是來接長安的嘛?”
然而,梁長安的心卻在一瞬間就沉了下去,她知道,於誠一定全都聽見了。她有些驚恐的對上廖娟柔的眼睛,隻看到一個一臉吃驚的自己。
而於誠確確實實全都聽見了,居然在一瞬間心痛得難以自己,於誠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心痛了,但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