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兩個問題之後,兩人臉上又驚又喜。
驚的是,眼前這人竟然失憶了。喜的是,這人竟然失憶了!
這一驚一喜,卻並不矛盾。這人失憶實在是意料之外,但是卻是情理之中。按照族長所說,那人定如一張白紙。眼前這人既然失憶了,那麼不管他的過往如何,此時的他就是一張白紙。
“太好了!”老者大聲說道,也不知道是在高興白夜終於醒了,還是在高興他失憶了。
天不遂人願,就在此時,這佝僂老者茫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說道:“劍,我是白……”話還沒有說完,他便感到自己的腦袋傳來一陣劇痛,在床上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明月連忙扶住了他,怕他又扯到自己的傷口。
“老祖,這是怎麼了?”明月連忙問道,老祖醫術高明,有什麼問題,問他是絕對不會錯的。
還沒等老者開口,那中年男子便說道:“我們來的時候,你不是看到了麼,他的腦袋一直在流血。想來,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才因為重創導致失憶的。”
這個推理合情合理,就連明月也挑剔不出什麼。
但是,她總覺得事實不是這樣。
不過見那老者點了點頭,她也沒有說什麼。
“老祖,既然他失憶了,那我們該叫他什麼呢?”明月大眼睛忽靈靈的閃著,扭頭對老者問道。
聽到這話,老者苦笑一聲,取名字這事情,他實在是不拿手。當即,他便開口到:“叫明日怎麼樣?”
此言一出,不管是中年漢子,還是明月,臉上都是布滿了黑線。
“老祖,人家不過是暫時借住在我們這裏,幹嘛非要給他改姓啊。既然他剛才開口了,我看不如就叫白劍好了。”明月單手扶額,滿眼小星星的說道。
既然是她提出來的,兩人自然不會反對,當即,明月便看向了白夜,說道:“,不要想了,你叫白劍。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村子裏,等你什麼時候傷好了,就可以離開了。”
聽到這話,白夜反而安靜了下來,他看著眼前的明月,喃喃的說道:“白劍,白劍……”雖然失憶了,但是潛意識中,他卻仍舊保留著一些情形。
他幾乎以為那是生命的最後一刻了,當時,他施展了帝劍,故此,劍和姓這兩個字印象最深。現在,經明月一提點,就連他自己也都認為,自己就叫白劍。
“我受傷了?”白夜,也就是白劍強忍著疼痛坐了起來,看著自己腹部那恐怖的疤痕說道。
直到此時,明月三人才意識到,白劍的傷勢,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便恢複如初了。如果不是還留有一道疤痕,恐怕誰都看不出他曾經受過那麼恐怖的傷勢。
在他的腹部,此時有一個碗口大小的疤痕,那裏的皮膚和其他地方的皮膚迥然不同,透出詭異的光芒。
明月立即扶著他,說道:“你身上這鎧甲能夠摘下來麼?老祖要給你醫治,卻被這鎧甲阻擋在外。你摘下來,也好讓老祖給你做一個檢查。”
白劍撫著鎧甲上那恐怖的斷麵,他的腦袋一陣劇痛。
自己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麼,鎧甲竟然變成如此模樣。雖然他失憶了,但是潛意識裏卻覺得這鎧甲很厲害,是一件非常難得的寶貝。如此難得的寶貝都變成如此模樣,看來自己之前的確是經曆了一場恐怖的戰鬥。
“給,把衣服換上吧。”中年男子將一套自己的衣服扔給白劍,說道,“以後叫我明叔就可以了,你放心,你留在這村裏是絕對安全的,等到你傷勢痊愈了,你想離開的話,絕對沒有人會阻攔你的。”
拿到衣服之後,白劍愣了一下,當即便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在三人麵前將這套衣服換了上去。
隻是,他的速度太快了,完全沒有給這三人緩過神來的機會。
“這個混蛋小子,等他傷勢痊愈了,我一定要教訓他一番。雖然是內定的夫婿,但是也不能在明月麵前換衣服啊。”明叔緊握拳頭,在心裏咬牙切齒的說道。
換上明叔的衣服之後,白劍整個人都好像是變了似的。
此時的他,再也沒有之前那種垂死的感覺了,仿佛,就連他佝僂的腰都變得挺拔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明叔點了點頭,伏在老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當即,他們兩人便離開了。
“白劍,你覺得怎麼樣?身上的傷還疼麼?”明月關切的問道。
白劍之前在她麵前換衣服,她的眼神卻被白劍身上那恐怖的疤痕吸引了。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疤痕,不知道經曆多少次的戰鬥才會留下。
如此看來,老祖說得對,眼前這個人,的確是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人。
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呢?現在他已經忘了自己的過去了,沒有了記憶之後,他就是一張白紙,隻要在村子裏,他又怎麼可能去戰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