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晴冉說的,也的確是梁詩冉心裏惦記著的事。
不過在好姐妹麵前,她是不會表露內心的,畢竟蔣晴冉什麼都不知道,還是不要讓她擔心得好,於是看似輕鬆的笑了笑。
“你忘了嗎?前段時間你不是也和我說過嘛,許老夫人……哦,奶奶她一定會很喜歡我的,放心吧,我沒事,許家,我一定會應付得來的。”
微微鬆了口氣,蔣晴冉一手摟過梁詩冉的肩,頭輕輕抵靠著她的頭側,有些依戀。
“一如侯門深似海,從此自由是路人,詩冉,雖然現在不是古代,不過許家對於我這個小老百姓來說,那就是深宮大院啊,之前說是說,現在眼瞅著到了,我還真是不放心你,有什麼事,你就給我打電話,我為你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候命,許邵華要是敢欺負你,我可不管他是什麼來頭,會幫你出氣的。”
蔣晴冉的話,雖然深入梁詩冉的心,不過說著這種話的方式,還是讓梁詩冉忍不住笑了。
“嗯,我知道了,娘家人。”
說起娘家人,蔣晴冉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呀,不要什麼事都默不作聲的,也別事事都不知道反抗,你還有娘家啊,除了我之外,還有梁家,你有哥哥的,說到底,梁家的底子也不薄,該動用的時候就動用,別吃虧哈。”
蔣晴冉太不放心的一一告知,讓梁詩冉想起梁家,想起梁文森,臉上露出糾結的笑,而更讓她心中此刻惦記會發生混亂的人,其實還是梁文斯。
“你放心吧,我不會吃虧的,會記得你說的話。”
梁詩冉說完,笑著低下了頭。
她不是害羞,也不是尷尬,而是不想讓蔣晴冉看到眼神裏的某種情緒,那是糾結與悲傷並存的氣息,是梁詩冉一直藏著,不願提起的傷痛。
梁家,把她如同貨物一般擺上架子賣掉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許家怎樣而出麵呢。
梁文斯,更不用提的。
至於梁文森,梁詩冉其實可以依賴他的,隻是讓她糾結的是,在拒絕梁文森帶她離開十分之地之後,有怎好意思再和梁文森抱怨什麼委屈?
總之,巴厘島發生過的不愉快的事,梁詩冉是打算絕口不提的。
拋開梁家不說,許家,那個僅有一麵之緣,卻恍惚不記得誰是誰的神秘大家族,梁詩冉對其的緊張一定存在的,她的腳步,也在一點一點的向其不停靠近。
飛機降落在B市SD國際機場,許邵華三人又轉機,經過一個小時四十分鍾的航程,終於在C市的LJ國際機場降落。
一個月,雖然不是很長,闊別一個月的時間,再次踏足在這塊黑色的熱土上,梁詩冉的心中,百感交集,各種情緒翻滾,她不知道怎樣形容,此時自己內心的別樣滋味兒。
她的那些情緒蕩漾,是別人無法理解的,不是對家的深深依戀感油然而生,也沒有那種久別重回故裏的欣喜,似乎前方對她招收的,是一個莫名未來的黑洞,無法說得清頭緒。
梁詩冉的腦子裏,在不停的旋轉著這些東西,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跟著蔣晴冉走出來的,直到一個聲音傳來,才徹底從迷怔中回過神。
“少爺,我是來接您和少夫人的。”
梁詩冉定睛一看,一位戴著半框眼鏡,年齡大約在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畢恭畢敬的在於許邵華說話,看樣子就知道,他是許家的司機。
“詩冉,人家來接你們了,我就自己先走了,別忘記保持電話聯係哈。”
蔣晴冉很拾趣兒的獨自離開了,甚至都沒等梁詩冉多說一句話,就擺擺手,向另一邊走去,她已經打擾了梁詩冉和許邵華這麼長的時間,玩也玩夠了,是時候給人家點獨處時間了。
梁詩冉跟著許邵華,坐上了許家前來接機的車,不過看車行的方向,離自己印象裏的場景越來越近,不禁心中有些訝異。
“那個……請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她本不打算輕易開口說什麼的,但是實在按耐不住心裏,因為這條漸漸靠近的路,正是通往梁家的方向,卻不是據她所知許家所在的紅葉穀方向。
司機微微一笑,十分客氣的回應梁詩冉。
“少夫人以後就叫我老徐吧,我是許家的司機,按照老婦人之前的吩咐,我們先去少夫人的娘家,拜訪之後,再回許家麵見長輩。”
果不其然,眼前走的這條路,的確是去梁家的方向。
“梁家?”
梁詩冉與許邵華算是異口同聲,不過,他們卻是同時將話藏在了心裏,隨即彼此相視一望,然而梁詩冉臉上的驚詫神情,又豈是許邵華能夠理解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