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慢慢的變小,漸漸的,也就聽不見了,直到許紹華揮灑著汗水,發泄掉自己僅存的一絲精力與靈魂,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再一次瘋狂失態了。
“喂,天亮了,你都不打算起床嗎?”
許紹華試探的用手碰了碰梁詩冉,他雖然不想承認,其實也是在心裏擔憂著,梁詩冉睡得這麼平靜,會不會出什麼別的事情?
梁詩冉眉頭微微一蹙,沒有睜開眼睛,不過那個動作,還是讓許紹華不由得鬆了口氣。
怎麼會這樣緊張?許紹華每一次為梁詩冉而生的緊張情緒,都會讓他在心裏別扭許久。
“梁詩冉,你想這樣睡在床上到什麼時候?”
明知道她還沒醒,似乎聽不到自己這麼小聲音說些什麼,許紹華還是用這樣的方式掩飾自己內心浮起的小小情緒。
梁詩冉前一天還在生病,接連兩天都被許紹華反複折騰著對待,現在又像個孩子一樣側臥著,臉緊緊貼在軟軟的枕頭上緊閉雙眼。
那個感覺,竟然讓許紹華內心恨不起來,也說不出還有什麼討厭的情緒在裏麵,反而對梁詩冉像是看個孩子似的睡態,覺得有點百看不夠。
梁詩冉長得清秀漂亮,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她也曾因為自己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惹得許紹華幾次抓狂般的怒罵,說她偽裝做作。
其實,許紹華自己也明白,不管梁詩冉心裏是怎麼想的,那本來就是她的本尊容顏,梁詩冉不化妝,即便在浴室那夜的激情四射、水汽淋漓下,也依然麵容姣好,仿佛盛開的鮮花。
這種感覺,和閆洛奇完全不同。
閆洛奇的身上,處處散發著成熟與魅力,嫵媚與嬌柔,撩撥著男人的內心欲望與情感的散發,但是梁詩冉,卻好比一股山間清泉,看起來十分清澈,飲起來也分外甘甜。
梁詩冉與閆洛奇,並不是屬同一個類型的女人,她們二人,各有千秋,根本沒有相提並論去比較的可行性。
但是許紹華卻因此給了自己十分貶低的評價,為什麼在第一次見到梁詩冉的時候,竟然會覺得她如清水一般索然無味?
那是怎樣一個感情?因為有著太多的憤怒和糾結,隻不過現在又是什麼?為什麼會有如此的轉變?內心一點一點的挪動著齒輪的軌道,似乎就要脫離了一般。
“文森哥哥……文森哥哥……”
梁詩冉突然的喃喃囈語,打斷了許紹華已經亂七八糟漂浮而起的思緒。
他眸光一頓,仔細的看著梁詩冉,又微微俯身低頭,把耳朵貼近梁詩冉,想要更加清楚的聽到,梁詩冉剛剛到底在說些什麼。
結果,當許紹華的動作已經做完了,梁詩冉竟然不說了,停頓了兩秒鍾,發覺自己麵前的這個姿勢,許紹華不由得哼的一聲自嘲的笑。
“許紹華啊,你真是精神錯亂了。”
剛要起身,梁詩冉又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文森哥哥,我好想你……好想你呢。”
這一次,許紹華挺清楚了梁詩冉口中囈語著的是什麼。
她在想梁文森,梁家的長子,梁詩冉名義上的兄長,這些,隻是許紹華表麵了解的,其它的,他從來沒去關心過,也不想關心。
早就聽說過,當一個女生內心感覺委屈,或者受到欺負的時候,就會想到自己家的哥哥弟弟,那是娘家的堅強後盾。
許紹華的臉上,閃過一抹冷笑。
“哼!你還倒覺得委屈了,想找自己的哥哥給你撐腰是不是?管他梁文森還是那個二世祖梁文斯,我都不在意,你要是覺得心裏不舒服,就盡管叫他們來幫你好了。”
許紹華這種話,說出來卻是帶著一絲賭氣般的情緒。
但是梁詩冉卻依然沒有任何回應,讓許紹華臉上的那抹冷笑,漸漸轉為自我解嘲。
從剛才那一刻開始,就一直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自言自語,還和梁詩冉說些什麼話,她根本就什麼都沒有聽到。
“文森哥哥……”
又是一次那樣嚶嚶的囈語,許紹華的心,跟著突然一下柔軟,他的手,不由得慢慢伸向梁詩冉,或許是因為她那種小可憐的模樣,觸及到了許紹華心底裏的一絲絲情緒。
終於,手指輕撫上梁詩冉的頭,發絲柔柔軟軟的,摸起來感覺很舒服,她常常的睫毛微微一下顫動,許紹華的手,連忙從梁詩冉的頭上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