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發熱又退燒的關係,梁詩冉隻覺得自己身上好像被澆了一盆水,濕漉漉的感覺,她就掀開被子,朝著浴室的方向慢慢走過去。
現在還未亮天,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看樣子,應該沒太長時間,不過,梁詩冉倒還覺得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昏睡了很長時間,現在才醒過來,可能已經是第二天的夜晚了。
淋浴噴頭裏,溫熱的水淋在身上很舒服,剛剛病了一場的梁詩冉,在熱水的衝洗下,皮膚和腳痛似乎也漸漸不再那樣疼的難受了。
在浴室裏,窗外的電閃雷鳴和狂風肆虐,似乎都和這裏沒有半點關係,梁詩冉甚至忘記了許紹華,因為那個夢,對梁詩冉來說,真的有夠可怕!
梁詩冉重重歎了口氣,雙手有些無力的捂著臉,任由水從頭上嘩嘩的澆下來,濕了全身!也淋濕了她那烏黑順直的長發。
許紹華之前,已經不知道吸了多少煙,在外麵不停等待,但是現在,聽到醫生說梁詩冉根本就沒懷孕之後,那份吸煙的心情,也全都變了質!
原本許紹華也不是因為梁詩冉懷了孩子,而讓心裏對她有一些放鬆,不過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內心的煩擾與淩亂,還有那帶著無法言喻的極度壓抑著的心情。
窗外劃過的閃電,帶著驚悚和呼嘯,這樣的天氣,就好像此時許紹華的心情一般,陰雲密布,他若是狂躁起來,那就是這驚天響雷貫徹天際!
“梁詩冉……梁詩冉!”
情緒似乎再也無法按捺下去,許紹華越是壓抑著自己的心情,那份跳躍就越是勁頭十足!
不想再繼續這樣站在窗前知道天亮,許紹華自認為,自己根本沒必要為了梁詩冉那樣的女騙子,而把整個身心都弄得如此壓抑!
想到這裏,許紹華狠狠的掐滅了手中的煙頭,他轉身向臥室走去。
剛一進臥室房門,許紹華就感覺到了一絲絲不一樣。
床上的被子依然是那樣高高隆起的樣子,不過卻好像沒有人。
臥室很大,又沒開燈,所以一時間,許紹華也很難分辨的清楚床上是不是有人。
況且,一個剛剛輸液之後的人,到底能跑去什麼地方,許紹華根本就沒當回事兒,還以為梁詩冉依然睡在上邊,於是就大跨步的徑直走了過去。
“喂!梁詩冉,你給我醒來!”
許紹華的聲音,有一些不太友善,他想了那麼多,就沒打著用友善來衝梁詩冉吼的。
不過吼了兩聲,床上的人紋絲不動,許紹華本來就不太好的情緒,這是便猶如等待已久,又地處十分幹燥地帶的爆竹,猛然間被炙熱的火焰所點燃!
他忽略了,身後的那道隱蔽的門。
那是臥室裏麵的浴室,隻不過按照當地的風土人情設計,所以采用了隱蔽式的門,如此一來,便可以將臥室的空間變大,造型裝飾新穎,也贏得來許多好評。
但是此時的許紹華,可是根本沒有那個心情去欣賞這些東西。
他回頭,看向那邊,除去了外麵風聲雨聲雷電聲的交響曲,細細的聽,浴室裏傳來嘩嘩嘩的流水聲,是梁詩冉在裏麵沒錯。
“這個時候了,還很有心情去沐浴,還真是個有閑情雅致的可惡女人!”
許紹華眼神浮滿了陰狠的神情,他大跨步的,就向浴室那邊走去!
梁詩冉站在淋浴噴頭下,任由溫熱的水從頭上、身上嘩嘩的流淌而下,似乎也漸漸驅散了身體傳來的不適,或許因為那些藥太好使了,才會突然這樣有精神吧。
但是梁詩冉知道,這些不過是都是她內心中的自我安慰而已。
梁詩冉是因為在夢中見到了梁文斯,她害怕,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去散開那種感覺,所以才會有了這種迷糊般的認識。
梁文斯在夢中說的那些,雖然隻不過都是夢境而已,卻也讓梁詩冉惶恐不安!
那個所謂的二哥,一向都是做出不著邊際的話,他說的話做的事,根本就不值得去相信,但是說過自己要做的壞事情,就一定要當成真話來聽。
“從巴厘島回去之後,不知道他……會不會又會那樣纏著我?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我該怎麼辦?躲進許家,真的是可以逃避梁文斯的決定嗎?”
梁詩冉在自言自語,她在懊惱著自己做出的決定。
現在,既救不了梁家,也沒有辦法很好的避開梁文斯,許紹華的誤讀,還有那些惡狠狠說著的話,結局或許真的是他要的孩子生下來,自己被掃地出門趕出許家,又或者,梁家的事情許紹華真的不在意了,還是將她趕出許家,不管怎樣,梁詩冉都要麵對梁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