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詩冉搖頭,她詫異顫抖的,已經說不出來話,但是眼睛,還是忍不住看向門鎖。
知道梁詩冉心裏在想些什麼,梁文斯抬起一隻手,上麵掛著晶晶亮的鑰匙,梁詩冉的神色訝異至極,他卻笑得邪魅!
“你不知道家裏的門鎖,其實都有天鎖和地鎖的嗎?看來他們是沒告訴過你,今天就讓哥哥我給你講講,之所以設置這種鎖,就是以防萬一時,使對方無法進門準備的,不過這麼多年了,卻一直沒用過,沒想到,今天卻用在你這裏,第一次使用,你是不是感覺到榮幸呢?”
天鎖地鎖的事,梁詩冉似乎聽過,仔細回想著,是那年,她剛剛住進梁家,她的大哥梁文森,就曾經說過這種事。
不過那個時候因為還小,而且的確從來沒有發生過那種所謂的意外情況,所以時間久了,梁詩冉也就慢慢淡忘了。
看到梁詩冉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梁文斯手指搖晃著鑰匙,梁詩冉的眼睛也隨著鑰匙移動。
“還有心情看鑰匙?很想出去?”
梁文斯的臉上,充滿了鄙夷與輕蔑的神色。
“一直以來,我還以為你是個挺聰明的丫頭,沒想到,你的思想迂腐的很,這樣做有意義嗎?今天這道門裏,別說是你出去,就算有人想進來救你,也要看他能不能進得來才行!”
梁文斯向前一步,伸手欲抓梁詩冉,她身子向後一退,一手支在身後的桌上,突然摸到一把冰涼,眸子一怔,後移視線,心底感知到抓到手裏的是什麼。
那是之前尚美佳拿出來,用來剪掉她新買衣服標簽的剪刀。
尚美佳性子其實還是有些大咧咧的,做過的一些細小瑣碎的事,她自己不怎麼記得,大部分時間,都是梁詩冉跟著她身後忙乎著,也就養成了尚美佳這樣的個性。
今天也不例外,但是這個丟三落四、大而化之的習慣,卻成了梁詩冉此刻救命的武器。
她的手,用力抓住剪刀,那是一把剛好可以被手掌握住大小的銀色、尖利的長剪刀,她指向梁文斯,手還在控製不住的顫抖!
“你不要過來!否則我……我就……”
梁詩冉突然抓出一把剪刀,倒讓梁文斯有些意外。
不過看著梁詩冉的模樣,聽著她顫抖的都不成樣子的話語,梁文斯沒太在意,反而嗤笑。
他指了下梁詩冉,不把她這樣的舉動放在眼裏。
“否則你要怎樣?殺了我?好,我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來啊!殺我啊!”
梁詩冉顫栗著,她的牙齒在打顫,心劇烈的顫動,眼淚唰唰淌落!臉色煞白,毫無血色!
“你不要逼我!我……不真的會動手的!”
幾次三番如此,梁文斯早就不把梁詩冉的話當真。
“我都說了,想動手的話,就盡管來吧,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能殺死自己養父母的兒子,或許……你這樣做了,兩個老家夥沒準兒還要感謝你也說不定呢。”
“你住口!”
梁詩冉怒吼著!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已經哭喊的破掉了,那樣沙沙的疼!
梁文斯再不濟,也是梁華生和林美霞的新生兒子,他們就算再怎樣恨梁文斯的不成器,也不至於要讓這個兒子死掉,更何況是被梁詩冉動手。
梁詩冉根本就不想那樣做,她不敢,也不願!但是梁文斯卻一再的逼她!
如果沒有這些可以反抗的條件,或許梁詩冉會飲恨被梁文斯得手,但是現在不同,哪怕隻有那麼一丁點兒可以抓住的希望,梁詩冉都不要就此放棄。
“是啊,你說的沒錯,我是沒辦法對你動手,因為那樣做,爸爸媽媽一定會傷心的,生養之恩,那份感情是割舍不掉的,隻有像你這樣身在福中不知福、狼心狗肺的東西,才會如此對待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人!”
梁詩冉過於悲憤,以至到了極限,說話也不再那樣緊張害怕,充滿了顫抖和懼怕之意!
早就沒了心的梁文斯,對於這一套的說辭根本就不在意,反而嗤之以鼻!
“你可憐他們?你覺得他們有恩於你?別做夢了,要是真在意你的話,又怎麼可能用你去做利益的交換?梁詩冉,雖然你姓梁,但是你畢竟和這個家沒什麼關係,你不過就是他們拿來頂包的而已,這一點,你自己心裏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