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石心神皆是一晃。
清漪朗聲道:“罪人餘石,你擾亂軍心在前,詆毀我父在後,本應該先斬後奏,但念你對社稷有功,特將此事交由皇上親自處理。你可有不服!”
“我不服!我不服!”
被強行拖走的餘石,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成見幾乎將所有士兵悉數害死。
“眾位將士,我軍雖然屢屢戰敗,但是為了遠在家鄉的爺娘妻子,咱們也要一爭到底!絕不可輕易言敗!”
軍營之中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女子,身先士卒的萃濃曾經讓無數男兒折服。繼而是在軍營一待就是兩年多的清漪,她吃苦無數,卻從未言聲,比那個矯揉造作的溧陽郡主不知強了多少倍。此時,眾人在清漪的豪情之下頗受渲染。
“一爭到底,絕不言敗!”
“一爭到底,絕不言敗!”
“一爭到底,絕不言敗!”
……
震耳欲聾的呼喝之聲,曆久彌遠。
待一切安排妥當,清漪行至沐雲霆住處。
進門之後,卻發覺向雲天早已在此處。清漪在疆場日久,早已厭倦人心算計之謀,反倒是沾上了幾分直爽之風。她徑直喚道:“師叔——”
沐雲霆倒是愣了,隨即恍然,道:“你這丫頭,還真是事事都逃不過你這雙利眼。”
清漪笑道:“若不是師叔親口說起,我又怎能猜到?說起來,都是師叔有心提點。”
向雲天忙道:“我當時見你事事謹慎,若是再不承認向、沐兩家的淵源,怕是你根本不會信我,也不會在前線百般維護我家那不成器的老三。”
眾人皆是一笑,往事自此不再提及。
沐雲霆這才問道:“漪兒過來,可是有事相商?”
清漪本來是想好言安慰沐雲霆一番,讓他不至於因為屢戰屢敗而失了信心。現下見他與向雲天二人有說有笑,想必向雲天在勸慰了不少言語,便說道:“今日征伐疲敝,女兒就想過來看看爹爹歇了沒。若是沒歇,女兒可是要好一番數落的。”
“你瞧瞧,”沐雲霆指著清漪,對向雲天說道,“連歇不歇息都得被她管著。”
向雲天笑道:“師兄,你就偷著樂吧。這漪兒分明是你的貼心小棉襖啊,多少人盼都盼不來這樣的福分呢。瞧瞧我家向晚,那丫頭一天到晚的惹是生非,恨得我幾乎天天想拿小鞭抽她——”
“小晚生性活潑,和我家萃兒一個樣子。萃兒在疆場磨練數日,性情也收斂了許多。咱們已經有兩年多未見小晚了,指不定已經出落成大姑娘,性情、容貌都是上好呢。”
二人說起自家孩子,或扼腕歎息,或溫情滿足。清漪見狀,悄然退了出去。
向雲天與沐雲霆說了一陣子的話,意識到清漪早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事,不禁說道:“師兄,我今日見到一人,雖然看的不甚真切……”
沐雲霆重重點頭。
向雲天驚詫道:“這……這……”
沐雲霆未語。
向雲天心中已經將此事猜的七七八八,他試探道:“有一件事,我想問問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