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濃醒後,清漪這才知曉了事情的本末。
原來,那日萃濃一時衝動便跑了出去。楊驍緊隨其後。二人去了附近最高的一座雪山。萃濃雖然並不知曉那雪蓮花隻長在雪線附近,也猜到那是萬分難取之物。
楊驍細細地對她說明了情況,站在山腳下的萃濃,抬起頭望著那高聳入雲的山峰,不由得有些心驚。
“事到如今,就算是千難萬阻,我也要一探究竟。”
楊驍道:“可是我們連工具都沒有……”
萃濃道:“我們有手有腳有功夫。再說,我自幼在靈山長大,那山並不比這個低,我還不是照樣上上下下?不就是采朵花嗎,自然難不倒我。”
她嘴上雖是這般說,心裏麵卻七上八下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登的上去。
萃濃一躍而起,腳下生風,踩在層層積雪上,如若無物。楊驍功夫也不差,也使出了飛簷走壁的本領。
萃濃見他跟來,鬥氣似的,飛的更快了。楊驍隻是穩穩地跟在萃濃身後,不遠不近的那般。
而那雪山之上,別說雪蓮花了,連根草都不曾見。
越往上越不好走,萃濃與楊驍便踏踏實實地往上走了。積雪濕滑,她二人相互扶持著一點一點往上走。
“我竟沒有看出,你也有一顆愛國之心。”
萃濃道。
楊驍樂嗬嗬道:“國難當頭,匹夫有責。我既然是西陵子民,自然有責任保家衛國。你以往看不出,今日總算看的出 了。”
萃濃道:“你們男人,總是這般花言巧語。”
她忽然想起了軒轅瑒,不自覺地“嗤”了一聲,“尤其是你那不要臉的主子。”
當然在靈山之上,那樣含情脈脈,一轉眼,便已經將清漪從他的心上移除出去了。可真真是讓萃濃萬般不平。
楊驍道:“他是他,我是我。”
萃濃微微一怔,“你說的不錯,他是他,你是你。這樣說來,我真替他感到悲哀。”
楊驍道:“阿瑒那個人,有時候行為做事總教人捉摸不定,但他並無壞心。如果你是指他辜負你二姐之事,我是讚同你的。如果是旁的事情,我或許還會維護於他。”
萃濃見他那般認真,頓時覺得十分無趣。
“你倒是把自己說的那般是非分明。”
楊驍道:“我這不是是非分明,而是我希望阿瑒他能夠明白哪些東西,是不能割舍的。”
萃濃道:“一口一個阿瑒,看來你們之間真是關係匪淺呢。”
楊驍笑了起來。
“他對我有恩,我對他有義,我們平日裏便是以兄弟相稱,並沒有那些虛禮。你這麼說,我怎麼覺得酸酸的呢。”
萃濃自知失言,不由得“呸”了一聲,“少臭美了。”
聲音雖不如那般溫婉的姑娘那般鶯聲燕語,但是毫不扭捏,瀟灑與豪俠之氣在一個女子身上竟然毫無違和之感。楊驍整日流連於秦樓楚館,見慣了那些女子搔首弄姿的樣子,心中著實是厭惡的緊。再見那些小家碧玉,雖說容顏都是上等,又都知書達理,卻也覺得被家庭束縛的那般狠。
萃濃仿佛是一股清流,讓他生出相見恨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