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珩一個勁賠著錯,然而清漪絲毫沒有要放過軒轅珩和語嫣的意思。
“漪兒,我就是嘴巴欠抽了些,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再說了,沒有你這多情小姐共鴛帳,我要她鋪床疊被做什麼?我說的這些混話,原本也是為了表明我對你的重視啊。”
清漪越發聽得酸楚起來。母親和姐姐都要她珍惜眼前人,可是她眼前之人真的她要共度一生的良人嗎?
這樣的人,還被旁人認為是有真心,可真真是好笑!
她眉毛一凜,“殿下大可不必對著我說這種話。我這種女人,脾氣又差,動輒便是要打罵人的。你看看這漂亮的小臉蛋,”
她用手在語嫣臉上輕輕劃了一下,看似漫不經心,語嫣卻嚇得起的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看看這漂亮的小臉蛋,可真是可惜了。”
說罷,她又是一巴掌下去了。
語嫣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臉,眼中的淚便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求助似的看著軒轅珩,然而軒轅珩連清漪都哄不住,哪裏還有心思顧上她。
“漪兒,你這是與我置氣了。”
軒轅珩的話語裏含著幾分的無奈在其中了。
置氣?清漪哪裏有心思與他置氣,左不過是看不慣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罷了。沐府好吃好喝地養著她,倒是讓她去勾搭別人去了。
清漪總算明白了清沅和王夫人為什麼要對下人責罰地那般重了。不重,不足以警戒旁人。
她不想再與軒轅珩說下去,便吩咐道:“來人,將語嫣逐出府去。”
語嫣一聽更慌了,她“噗通”跪在地上,聲淚俱下道:“二小姐,奴婢冤枉啊。”
清漪道:“那你說說,你有什麼冤枉的。”
語嫣慌忙道:“奴婢是瞧著外麵天冷,才為殿下送件衣裳的。殿下是咱們沐府的姑爺,奴婢這也是本著照顧二小姐的心,才照顧殿下的。二小姐明鑒,就算是借奴才十個膽子,也絕不敢有一絲的越舉啊。”
清漪反問道:“這麼說,你都是為了我好了?”
語嫣低低道:“奴婢不敢,但是奴婢更不敢對二小姐不敬啊。”
清漪輕描淡寫道:“我方才什麼都不曾說,更不曾因為你為寧王殿下送衣裳而生氣。”
她看了看軒轅珩身上披著自己的大髦,心中怒火暗燒。
“我是早上起來,並不見你在身邊服侍。這兩巴掌是治一治你的懈怠之罪。至於要趕你出府,就更不是與你置氣了。你去求了咱們殿下,收了你不是更好。也免得在這裏挨打挨罵。”
語嫣眼中全然都是無辜了。
軒轅珩更是不知說些什麼,隻得沉默了。
清漪再次看了看那件大髦,就像看著腐爛的癰疽,“采薇,把房裏的火盆端過來。”
采薇照做了。
清漪這才走到軒轅珩麵前,提起大髦的一角,從軒轅珩身上扯了下來,繼而扔到了火盆之中。那火苗猛地躥起,繼而又落了下來,隨即越燒越旺。清漪從身上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又把帕子也扔到了火盆裏去。
末了,她方說道:“我的眼裏可見不得髒東西。”
說罷,便徑直走到房裏去了。
隻剩下一臉懵的軒轅珩,還有跪在地上啼哭不止的語嫣。
語嫣見求清漪無用,便索性抱住軒轅珩的大腿,道:“殿下,求殿下為奴婢做主啊。”
軒轅珩心煩意亂,哪裏顧得了這麼許多。無奈語嫣哭哭啼啼,他頭都大了。隻得大喊一聲,
“羅謙!”
羅謙便是軒轅珩的隨從。
他本來站在溶月居外麵,此刻聽得軒轅珩一聲怒吼,立馬飛似的趕了進來。
軒轅珩道:“多給她些銀兩,打發她回家去吧。”
語嫣哭道:“奴婢家中已經沒人了,殿下要奴婢去哪兒?”
軒轅珩道:“不管怎麼著,你先把她弄走。”
羅謙“哦”了一聲,一隻手把語嫣拖走了……
軒轅珩趕緊跑進內室,也顧不得什麼防不妨了,他隻想清漪別與他置氣了。
清漪正在梳妝,見軒轅珩進來了,隻假裝看不到。
采薇正在替清漪篦頭發,軒轅珩命她下去了。鑒於方才語嫣之事,采薇有些不敢。無奈軒轅珩直接從采薇手裏奪過了篦子,采薇見清漪毫無反應,便退了下去。
軒轅珩輕輕幫她篦著頭發,那黑緞子似的發便順著自己的手滑了下去。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為一個女人做這種事情,更何況還是一個並不喜歡他的女人。
他忽然魔怔似的,把自己的頭發散了下來,又搬了凳子與清漪並排而坐。他分別取了一縷,將二人的頭發纏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