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姐妹離間(5)(1 / 2)

芸兒仗著自己父親有功,又是家生子,身份地位自然比這府中的丫鬟要尊貴許多,難免嬌慣了些。她有了不如意的事情,不好當著清沅的麵直說,便會打罵小丫頭出氣。清沅看到了也裝作不知,隻叫她心裏舒坦便是。

這次竟然鬧到了要出人命的地步,清沅可就沒有辦法裝作不知了。忙叫了那小丫鬟起來,帶著自己過去。

清沅過去的時候,那景象正如小丫鬟所說,芸兒對著那粗使丫頭又打又罵,那丫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然是進的氣多,出的氣少了。

她過去拉住了芸兒,沉著臉道:“這可是怎麼了?你要打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打,等到沒人的時候偷偷打便是了,現下要鬧出人命可怎麼辦?”

芸兒甩了清沅的手,“大小姐這是嫌芸兒給您添麻煩了!既然覺得芸兒麻煩,大可回了將軍去,把芸兒趕出這府邸!芸兒與爹爹相依為命就是了!也不敢再惹得大小姐不開心!”

清沅臉色愈發陰沉,“你這是說得什麼混賬話!誰要把你趕出府去!”

二人不再言語,隻是對峙著。身邊漸漸圍了些看熱鬧的人,但都不敢靠的太近。

芸兒終於開口道:“大小姐打都打了,還不想把芸兒趕出府去麼?”

清沅這才明白過來芸兒的反常之處,也開始追悔自己下手重了些。畢竟這芸兒是她最得力的助手,失去了芸兒,她便如同失翼之鳥,涸轍之鮒了。

她不得不做小伏低一回,便再次拉了芸兒的手,溫聲道:“好妹妹,你這是生我的氣了?”

芸兒憋了一肚子的火,“您是主,我是仆,我哪裏敢生您的氣呢!”

清沅道:“芸兒,你也知道,清漪雖是我妹妹,但處處高我一等,又整日裏裝出個可憐樣子。我與她自小便不親,我甚至想害死她。可是你不一樣,名義上你我是主仆,實際上,你才是我至親的妹妹啊。這麼多年來,要不是你一直在身邊陪著我,我早就撐不住了。”

她見芸兒眸中已有盈盈淚花,心下想著以情動人果真是可行,便繼續說道:“今天是我不好,我千不該萬不該失手打了你。可是,好妹妹,既然是做戲,如果不做全套,我那父親又怎麼會信。所以……所以,我便委屈了你……”

說罷,眼中那淚珠便掉了下來。

芸兒雖已有動容之色,終究是沒有開口說什麼。清沅便給自己下了狠招,對著自己那嬌花似的臉便摑了一巴掌。

“既然你不肯原諒我的無心之失,我便把這巴掌還給你。隻希望妹妹別再生我的氣了。”

說罷還要去摑另半邊臉,芸兒忙製止道:“小姐,你這是做什麼!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你可是沐府的大小姐,這樣自己摑自己成何體統。讓將軍知道了還不氣個半死。”

清沅忙擁住了芸兒,“芸兒,我就知道,你才不會和我置氣。”

清沅本是做戲,她從未相信過任何人,然而做戲之中,她分明感覺到自己流露出幾分真心來。

清沅和芸兒這二人和好之後,那粗使丫頭便斷了氣。眾人都在議論此事的時候,清沅隻是淡淡說道,將軍府最忌諱偷竊行為,那丫頭偷了芸兒房內的玉簪子,芸兒下手頗重,竟不想那丫頭是個命薄的,年紀輕輕就去了。

於是便賞了幾兩銀子,讓相識的人幫忙把喪事草草置辦了。

芸兒早在打罵之後便查清了那丫頭的底細,無父無母,既然要發泄,便要挑軟柿子捏。那丫頭也就成了冤死鬼了。

然而哪一戶大家不曾出過這樣的事情呢,大家都心知肚明,兔死狐悲,連議論都不敢。

至於清淩,他雖然念著骨肉至親,但對於清沅的話卻沒有全信。待他回房的時候,他那表哥----秦家大少爺秦翛然正老老實實地坐在房內等他呢。

那秦翛然今年不過十八,生得相貌堂堂,身著深藍色長袍,自幼習武,自然體格健壯,又上過小學,染上了些文士氣。但是他生來話少,沉默的時候整個人顯得靈動不足,木訥有餘。

清淩這廂垂頭喪氣地回來,看到秦翛然,便無精打采地問候了一句,“表哥也在啊。”

秦翛然本來坐在凳子上,這下“突”地站了起來,“表弟,聽說清沅表妹回來了,漪妹妹可曾一同回來?”

清淩自顧自地坐了,倒了杯茶給自己,這半天真是煩悶透了,偏偏這死心眼子的表哥還一直傻愣愣地問到底。

他沒好氣道:“二姐暫時不會回來。”

“為何?”秦翛然又問道。

為何?清淩倒是知曉這其中原委,但是他能對著表哥如實道出麼。他握住茶杯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隻聽得骨節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