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比放棄更容易的事情了,在困難和容易麵前,我卑微的選擇了後者,但我並沒有因此而獲得某種意義上的解脫,心靈上的束縛就好像是飛蛾與蛛網,或許僥幸能逃脫,或許……,越掙紮,越深陷!
我曾以為我不會再對袁婷有任何牽掛了,我曾以為袁婷所能給予我的隻是煩躁與疲憊,我曾以為她在我的生命當中是那麼的微不足道,我甚至曾以為就算我不要她了,她也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我一輩子!多麼惶惶可笑的曾以為啊,多麼愚蠢而又自私的曾以為!畢瀅對我下的結論已被我深深認可了,“無恥”,是的,用這個詞來形容我再恰當不過了,六年的時間養條狗還會有感情呢,況呼一個大活人?雖然這個比喻十分的不恰當,但卻是血淋淋的真實!我突然發覺我都不配做人了,那一撇一捺擺在我身上簡直是一種褻瀆!
當後悔與無力挽回交織在一起時,便會生出頹廢,我把自己擺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頹廢,無比蒼涼。
手機的鬧鈴霹雷般的驚醒了我,而後我又被鏡中的模糊嚇了一身冷汗,我意識到了恐懼,也意識到了發生在我身上的不正常,我先想到了手機的鬧鈴,那是我昨天接到李刀電話後定的,怕自己再睡過頭,定的是下午18時整,而鏡中那個看起來疲憊不堪毫無生氣的人被我確認後也認定了那就是我自己,難道我一整天都坐在這?那如果我沒有睡覺的話,我坐在這到底做了些什麼?隻是發呆?還是那種虛無縹緲的說法—神遊?
我根據我的狀態聯想到了一種病症—抑鬱症,我知道這種病的可怕,是會使人精神崩潰的,也知道治療這種病症的方法並不難,隻要能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物上就會好的多,於是我開始思索有什麼事情可做,看電視?上網?看書?……。
手機的叫喊聲再一次嚇到了我,我神經質的想把他扔掉,卻在剛要脫手的那一瞬間想起了這架子鼓式鈴聲的主人,隨之也想到了一件切實可行的事情,“軍兒,你在哪呢?我去找你!想死我了你!”
許軍似乎被電話裏傳出的熱情弄的有點暈,躊躇了會兒才說:“我在你家樓下呢!我有點……”
“那太好了,等著我!”我幹淨利落的,不容許軍再有其他反映的,果斷的掛了電話。然後飛似的跑下樓,我怕許軍說有事,我怕我跑的慢了到樓下時許軍就不在了,其實我知道,我真正怕的,是孤單!
我第一次見許軍穿西服,筆挺筆挺的,差點就沒認出來,我飛過去給了許軍一個大大的擁抱,卻不敢看他的表情,我怕他臉上會寫著不滿!
我一拳錘在他胸上,“說,怎麼才想起來來看我,你小子不夠意思啊!對了,昨天晚上你和那mm一起出去的吧!誒?對了,你倆怎麼都沒回來?不像你啊!說,到底怎麼回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誒,我跟你說你可能都不相信,我竟然對著鏡子坐了一整天,飯還沒吃呢!你餓不餓,我請你吃飯。誒,你有什麼特想吃的麼?就是非常非常想吃的那種,別想錢的事,今兒你哥我就想放血一把,往死裏宰我,不把我宰吐血了我都不樂意。誒,你到是說話啊!別光我一個人說啊!多沒勁!要不吃海鮮去吧!就東海食府那家,要味道有味道,要檔次有檔次。要不吃火鍋?嘖!不行,太便宜了,還是海鮮吧!東海那家行不行你倒是說話啊!你看你哥我想請你吃頓飯……!”我在許軍詫異的目光中終於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