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範鮑的房間門被敲的震天響,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連拖鞋都懶得穿,就這麼赤著腳走過去開門。
一開門著實嚇了她一大跳。兩個衣著怪異的男人吊兒郎當的站在她麵前,其中一個還畫著黑黑的眼線,耳朵上帶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圓環。兩個人上下跟掃描似的打量著她。睡得犯懵的腦袋頓時清醒起來,大喊一聲就往床上跑,用被子把自己包的那叫一個嚴實。
“你們要幹嘛!”範鮑衝那兩個男人喊著,手上不自覺地收緊了薄薄的夏被,見腳趾頭露了一些在外麵,倏地縮了回來。
“風夫人,您上來一下。”兩個男人中的一個說了話,抬起手用他的蘭花指將鬢角周圍的頭發別在耳後,動作娘的讓她直反酸水。
“鮑鮑啊,快起來,梳洗一下,這兩個老師是給你化妝造型的,你快點起來。”一位衣著光鮮的女人走了上來,從外表看,你絕對不會想到她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樣子年輕至少10歲,還經常穿一些OL的衣服,雖然她根本不上班。
“伯母,用整的這麼隆重嗎?”範鮑顫巍巍地的退進洗手間。戳了戳睡得水腫的臉,還行。年輕就是這點好,即使浮腫的不行,皮膚也是有彈性的。
“快點吧,鮑鮑,都9點了,11點酒會就開始了,咱們得提前去準備準備。”風媽說著就下了樓,完全放下心把她一個女孩子跟這兩個與變態無異的男人扔在一起。
範鮑幾個不情願地洗了臉刷了牙,還不忘衝著鏡子裂開嘴笑笑。猛的發現了什麼,低頭
用手使勁兒拽了拽衣服的領子,把那點兒驕傲遮好,然後才放心地走出洗手間,黑著臉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接受那兩個娘娘腔的武裝。她厭極了化妝,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塗在臉上,還不如素麵朝天來的痛快,不用每天卸妝那麼麻煩,既省錢,還不傷害皮膚。
不得不佩服這化妝的力量,就算你長得再危害社會,隻要什麼遮瑕膏、眼影、眼線筆一出場,對了,還有撲閃撲閃的假睫毛,你完全可以變身成功。再P一下,參加個網絡選秀不成問題。
經過全新打造,範鮑徹底服氣了,拎著高跟鞋下了樓,身後還跟著那兩個娘娘腔。樓下隻見伯父伯母,而那個男人不在。
走到玄關,硬著頭皮穿上那雙跟細的跟筷子似的高跟鞋,細細的眉毛蹙了蹙。向來就不喜歡穿高跟鞋,平時上課,都是平底鞋走天下,想想她那些鞋,好像清一色都是平底的。
“鮑鮑,你坐前麵。”風爸把前麵的車門打開,將她推了過去。
“哦。”範鮑呆呆的坐了進去。說句實在話,穿成這樣,坐他旁邊,自己還是有點兒不自在的。再加上腳上的那雙細跟的高跟鞋,範鮑剛才一邁差點沒栽進去,風揚順手扶了一下,與其說是扶,還不如說是推。即使她穿成這樣,他也依舊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想法,臉上還是那算不上表情的表情。
他就是這樣,對待什麼事情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待人接物都恰到好處,不驕不躁,當然,也不親不近。女人的好奇心往往都是很膨脹的,當然她也在這浩浩蕩蕩的大軍中,真的特想知道到底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讓他性情大變,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一路上,就聽風爸和風媽在聊天,範鮑和風揚誰也沒有說話,全都沉默著。這似乎就是他們的相處方式,沒有人會主動跟對方搭茬。在他的臉上,很難找到什麼表情,即便你極力捕捉,也無法發現一二。他或許就是那種所謂的“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吧。有的時候她就想,為什麼當初要答應爸媽住在這裏,住校多方便。但是擰不過那兩個人的雙劍合璧,她也就唯有言聽計從,乖乖地搬到這裏。不過風家那兩位長輩待她是真的好,沒有將她當做外人,事事都為她想的周到,就連這次轉係的事兒,都是伯父一手辦成的。
“鮑鮑,你先去3樓的房間裏麵等一下,我跟你伯母還有風揚在外麵迎接客人,一會兒開始了我會讓風揚去叫你。”風爸一身價格不菲的手工西服,金絲框眼鏡,標準的商人領導風。
“好的。”範鮑乖巧的笑,穿著高跟鞋一歪一歪地上了樓。
一進去空無一人的包間,環顧四周,找了個最得眼緣的沙發坐下,範鮑立刻就把高跟鞋脫了,委屈地揉著雙腳。小腳的兩邊被蹭的有些紅,雖然沒有起泡破皮,但輕輕一碰,仍舊有些疼。心裏暗暗咒罵著那買鞋的人,10厘米高的跟想累死誰啊。腹誹別人的時候往往是最開心的,解氣的了不得。
突然,有人敲門。
“進來吧。”心想,怎麼這麼快,是不是來晚了,客人都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