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村,夜幕垂罩大地,勞作的農人紛紛收拾好自家的農具,結三五一伴有說有笑的走著,在稻間泥濘小路上留下一個個大腳丫子。
稻田不遠處有座小山,名清水山,其上有一破敗的小道觀,然而山腳下小村裏的人皆知那小道觀裏住的卻是一名假道士,村裏祖祖輩輩卻又相傳小道觀內有神明,村人因而敬畏有加,小道觀通體由青石砌成,上有風雨留下的濃濃歲月痕跡。
道觀前有兩顆甚是雄偉的老桃樹,稱其雄偉非是誇張,老桃樹的軀幹部分怕是得三五壯漢才能合圍。
此時觀內有三人圍坐在觀內的小木桌前,其一人便是那眾人口中的假道士,一身寬大的儒袍,隨意梳道士發髻,不著道冠,明明是怪異至極的穿著,卻是那麼和諧。一旁還有一衣衫襤褸的酒鬼,還有一係著圍裙的夥夫。這也是村人認為是假道士的緣由之一,試想何處道觀會常有這麼些人出入。
石桌四方,三人各席一方,一方空著。假道士,或是說書生側臥在地,左手持書卷,右手執竹筷夾著一塊留油紅亮的紅燒肉送入嘴中,紅燒肉出碗油滴不止,而書生的衣袍卻是一塵不染;酒鬼捧著一小盤花生米,自得的喝著酒;夥夫解下圍裙,每碗入筷一次,神情微凝,似在品嚐;
不多時,書生放下執書卷的左手,正座,微抬頭,似有所察;酒鬼與夥夫發覺書生的行為,些許疑惑也抬頭望去。
不多時,有流星帶著長長的焰火劃破黑夜,這時天邊忽的光芒大放,太陽東現,宛若白晝,彎月圓滿而西現;隨即日月同隱,九星忽現,呈一線,光芒驟放,待得一切歸於平靜,似從未發生。
酒鬼喃喃道:“日月同現,九星連珠,天啟降,這次有二,一北,一南。”,夥夫聞言微微點頭,望向書生時始覺書生已不見蹤跡。
……
這一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夜裏,書生來到了北唐大莽山脈山腳,書生把左手的書卷收入袖中,一步邁入極深處消失不見,待得書生再次出現在山腳時,手中便是多了一個嬰兒,而嬰兒竟是不哭不鬧,眨巴著大眼睛打量著周圍,書生喃喃道:“天啟天知,生而不疑,生而不惑,生而知之…”
書生邁出一步離開了大莽山脈,下一刻,書生出現在了南宋皇宮,定睛望了一會,便是離去,這晚南宋小公主誕生,宋主大喜,第二日舉國歡慶,大赦天下,小公主名詩婷,夏詩婷。
下一刻,書生抱著嬰兒舉步繼續南下,這是一片鑲嵌在密林裏的幽寂穀地,書生望向那穀地中央的詭異的祭祀廟宇,看了一會,書生若有所思的離去。
不多時,書生重新回到小道觀內,望了眼酒鬼與夥夫道:“我想與你們立個賭約。”
酒鬼與夥夫看了眼書生懷中的嬰兒,似想到什麼,神情凝重,默不作聲。
……
北唐邊疆小鎮東邊鎮,簫凡已十四歲,簫凡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十多年了,無巧不巧的是在這個世界的他依舊名為簫凡,簫凡對於自己如何來到的這個世界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隻記得自己被那青梅竹馬的鄰居家女孩坑慘了,其高考完拿到駕駛證便是邀自己出去兜兜風。
以兩人的交情,簫凡拒絕不得,況且她信誓旦旦說自己如何如何穩,簫凡便是上了“老司機”的車,然後就翻車了,發生了一場車禍,也說不清是撞了對方,還是被撞,簫凡腦海內的最後一幕便是見她倒在方向盤上,渾身是血,隨即自己也不省人事了。
待再度醒來時,自己便是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嬰兒重生了,而且奇怪的是自己丟失了一段記憶似的,因為有一段記憶空白,更為奇怪的是來到了與地球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這是一個冷兵器時代,而且有著所謂的修者的文明世界。
簫凡出生後用幾年時間才確認並相信了這些。自己在這個世界被一個老鐵匠收養,同時還有另一人簫翼也一同被收養,養父名簫鐵,也就是老簫鐵匠,在這東邊鎮是最好的鐵匠,因而家底還算的殷實,這東邊鎮靠著邊疆,因而父親便更顯價值。聽聞軍方多次請父親入伍,隻是都被父親拒絕了,不過父親雖拒絕入伍卻平日以軍隊所需優先。
都說子傳父業,簫凡自然被父親簫鐵傳授了簫家的打鐵技藝,而簫凡也如出生那般不凡,僅僅十四歲的簫凡便是掌握了父親的全部的技藝,甚至還能自己搗鼓出一些有用而古怪的小玩意兒。這讓簫鐵很是欣慰,常常滿意的拍著自己的肩膀道:“我老簫家後繼有人呐!”
“吃飯。”簫鐵粗獷的聲音傳來。
簫凡與簫翼應聲走出房間,簫凡搖搖頭,這些年腦海總是不住的想起那個世界的片段,自己本是一個剛剛考上大學的準大學生。
這個世界的文明停留在冷兵器時代,打造同樣的兵器,簫凡便是試著運用了一些那個世界的知識便是能使得打造出的兵器平添三兩分鋒利堅固。
父子三人風卷殘雲的吃完飯,便是前往打鐵鋪子,一天的打鐵開始了,張翼隨簫凡一起長大,比簫凡大一個月,原為東邊鎮裏的一個小乞丐,後被簫鐵收養,便是與簫凡一起生活,兩人的關係甚為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