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陽光灑滿山野於大地。挨近路邊還沒刨完的埲柵地裏,一對年過五十的老兩囗,和他們那個一身姣氣的女兒,正掄動著鎬頭,刨著柵子。過了一小會,她停下直起身,一手拖著鎬頭把,來到她媽的跟前,抬頭看著老人說,媽,我想下午上婊姐家玩兩天。
這女孩話音一沒,她爹忙停下,直起身用那章難看的驢臉看著女兒。沒好氣的說,豔姣,你一個女孩子,這走那去的,象什麼樣子,眼下家裏正忙,過了這陣再說吧。
他說到這,錢豔姣頭也沒抬,並沒好氣的說,忙忙忙忙,忙到多會管什麼。老頭子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於是他動了肝火,大聲說,伱這死孩子,就這麼跟你老子說話,他話一出囗,女孩立刻扭頭看著他說,我這麼說話怎麼啦。老頭子不滿意的大聲說,怎麼啦,因為我是你爹,是從小把你養活大的爹,你知道不知道。女孩聽她爹這麼說,也睜大雙眼大聲說,既然你是我爹那麼你怎就睜眼看-看,人家的女孩都出去打工掙錢,而你,卻把我留在家,沒天沒夜的幹農活,也不怕丟人。她爹聽了這話更是火往上生,大叫著說,你不幹活,不幹活,喝你媽的西北風呀。
父女倆吵鬧到這,那個還在刨著柵子的女孩媽,再也聽不下去啦,她直身用那張生滿橫肉的臉,看著丈夫。沒好言語的說,我女兒幹活就不喝西北風啦。老頭子一見又來個幫腔的,頓時火冒三丈,轉過臉對著老女人,大罵說,放你媽的屁,這話也是人說的。那老女人又沒好腔調的說,是的這哪能算是人說的呢,但是在你眼裏,我們娘倆什麼時候像過人呀?是你用來到地裏給你幹活,為你掙錢的畜牲。老頭子見妻子揭短是又氣又惱,大喊著說,你們嫌當畜牲,活你媽該,誰叫你當初死皮懶臉的跟我呢,就他媽的你那個不爭氣的破肚皮,連兒子都生不出來,還想過好日子,等下輩子吧,和你們過這破日子,我他媽的還冤呢。那女孩聽了這話,也大聲說,你這會才說窮日子冤啦,那你一天到晚泡在賭場上,咋就不想一想咱家會落到這步田地。事到眼下你卻還打我的歪主意,竟托人把我給一個三十多歲的有錢光棍,往一塊說親,想拿我當搖錢樹,你對的起我嗎,你甭想,今天你讓去也好,不讓去也罷,反正我是一定要去,她說完就把鎬頭扔在地上,轉身要走,老頭子一見怒氣衝天,用一兩根手指頭指著她大吼說,你敢,我打斷你的腿。他話音未落,他女兒邁步就走,他氣急之下衝到女兒前麵,用雙手斜舉起了鎬頭,攔住了去路。他的妻子,見丈夫如此沒有人性,也邁步衝到他的跟前,用雙手高高的對著他的頭頂舉起了鎬頭,並且怒視的看著他冷冷的大聲說,今天別說你打斷她的腿,就是你敢動我女兒一根汗毛,老娘就跟你拚啦,看著老頭子,然後又扭頭看著他女兒大聲說,豔嬌咱娘倆這些年,從沒主使過自身的命運,打這時起,媽要堂堂正正的做人,今天的事我說了算,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