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雲隱湖王質,應當如何處置?”小小的差役躬著身,請上坐的四位大人對雲隱湖的書生做出定奪。
主位上坐著一白衣高帽,一黑衣高帽,一童子,一老叟,四位大人。
小差役躬著身,餘光掃著四位大人的舉動。
上坐的四人並無任何交流,白衣高帽之人傳令道:“敕,雲隱湖王質,打入無間地獄。”其餘三人依舊不為所動。
王質睜開眼看了看夜空中的那彎月牙,不是很明亮,卻很漂亮。
王質抹了抹手心的汗水,仔細回憶著剛才所做的夢,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離了張家之後,王質隻要閉上眼睛休憩,眼前總會出現這一麵場景。
夢中那個地方像是賞罰司,但是絕對不是,那種陰森,又不容人抗拒的冷漠,賞罰司是沒有的。
上坐的“四位大人”王質認識其中的三個,至於那位黑衣高帽的大人,王質也能夠猜出來,應該就是賞罰司的那位黑無常大人。
至於那個差役,王質覺得很熟悉,應該是個很親密的人,但是王質對那個差役就是沒有一點印象,每次在夢中王質能夠很清楚的記得小差役的相貌,以及小差役的一舉一動,但是隻要睜開眼,那個小差役就在王質的心中慢慢的“消散”。
王質知道,如果想知道這些,張太黑手中的那幅畫是關鍵。
其實王質對於那幅畫,心中本能的不喜,即便王質隱隱的感覺到那幅弈圖,與自己的生死息息相關。
“到哪兒了?”王質開口問著身邊手持鞭子,正在趕車的嶽父大人。
“不知道”張守榮想起了這個未來女婿對他講的那句不知道。
“哦,換我來吧”王質揉了揉眼,去接“嶽父”大人手裏的鞭子。
張守榮也沒有矯情,將鞭子塞給王質,閉上眼睛想要休息,卻因為牛車的顛簸而不得法,無奈隻能閉著眼,放鬆身體。
“您,睡不著吧!”王質問著嶽父大人。
“那個周俊臣……”張守榮點了句開頭,並沒有往下講,他相信王質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是,不是。”王質回答到。
張守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張太黑第二次出嫁的家族,被人給滅了家門,外麵一直盛傳是當年那個狂魔,周俊臣滅了那家。
張守榮沒有想著為那家報仇,他隻是好奇,究竟是不是周俊臣做了那事,而自家未來女婿那熟人,是不是那個周俊臣?
王質對未來嶽父的好奇做出了相應的回答,我身邊那叫做周俊臣的確實就是當年那個周俊臣,但是滅了西北那個家族,不是周俊臣做的,至少不是這個周俊臣做的。
“他們都說你這七十一年一直在讀書,修行?”張守榮問道。
王質沉吟道:“不知道”
王質確實不知道,因為他根本沒有這七十一年來的記憶。
張守榮有些心煩氣燥,不知道,不知道,你還知道些什麼東西?張守榮想喊一聲“茶”,但是反應過來,車廂內那一對母女已經睡了,於是閉著眼冷哼了一聲。
“那你的婚事?”張守榮看著沉默的王質繼續問道。
回應他的依然是一句“不知道”。
張守榮壓著聲音問道:“不知道?”即便是壓著聲音,也能感受到滿滿的氣憤。
王質皺了皺眉,說道:“嗯,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訂下了親事。”
“回來?”
“嗯”
“你去哪兒了?”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