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的鬆開了手道:“痛嗎?”
安老頭這才齜牙咧嘴地點了點頭。
我淡淡開口:“孤一個女人,你堂堂七尺男兒,孤就輕易將你的手腕捏疼,你說這是為何?”
老頭抬起渾濁的眼神看著我道:“老臣不懂。”
我來回踱著步子道:“此大煙,也叫罌粟,最初用於醫學,但是弊大於利,長久吸食,便對其上癮,最終便會變成大人這幅模樣,枯瘦如柴,麵容渙散,最終就連性命,也會丟掉。如今,你拿此物與孤,是何用意?”
“大膽!”安屏道:“竟然有心謀害皇後娘娘!”
安大人一聽,頓時癱軟在地上,口中含糊不清道:“微臣。。。微臣不知,皇後娘娘恕罪。。。”
我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孤念你不知其利弊,而孤也正因為你才得知我們靈韻國也有此物流傳,所以,你有功,孤,該賞你。來人,將皇上給孤的那一對鑲有南海明珠的玉鐲賜給安大人的夫人,另外,安大人,孤會向皇上請示,上你家人黃金五百兩,安大人以為如何?”
安雄原本被嚇得滿頭大汗戰戰兢兢,此時一聽,頓時有來了精神,衝我跪著扣道:“謝皇後娘娘,謝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安屏不解的看著我,她不明白為何我會這樣善待想要謀害我的人,我笑道:“不知者不罪,況且,安大人想孤也算是提供了一個重要的線索。現在,孤已經將你家人的零花錢給的充裕了,想必,安大人也可以安心的呆在這裏了吧?”
“呆在這裏?”安雄不解的看著我道:“微臣不明白皇後娘娘的意思。”
我麵容嚴肅道:“你的煙癮,需要戒掉,否則害人害己,而皇宮裏的大牢,無疑是最能戒掉你煙癮的地方。來人,將安大人押下去。”
身為現代人的我,深深知曉毒品帶來的後果,所以,我決計不能讓它危害我的子民和國家。
我衝一旁還在發愣的安屏道:“屏兒,荷兒那邊的事。。。如何了?”
我問話的時候,心裏那般不忍,但是,對於聽荷,我更不能不聞不問。
聽荷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太子妃她。。。還是那樣。”
我點點頭,歎了一口氣,三天了,我一直沒有勇氣去看她,可是,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衝聽安屏道:“走,我們去看看那孩子。”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腳還未踏進芙蓉宮,便聽見裏麵有一個熟悉的女聲一邊笑著一邊叫著:“我是太子妃,哈哈。。。我是太子妃。。。我才是太子妃,哈哈。。。”
隻是聽了這聲音,便使得我鼻子一酸。
抬腳進宮,門口的宮女衝我跪道:“叩見皇後娘娘。”
我抬起手,擺了擺,示意她們下去,而聽荷,此時正依依呀呀的唱著亂七八糟的歌,一手胡亂的抓著自己剛被梳好的頭發,在一旁笑著重複剛剛的話。
我走上前,抓起她冰冷的手道:“荷兒?”
“噓。。。”聽荷猛地將手從我的手裏抽了出去道:“聽,太子殿下來了,太子殿下來了,我是太子妃,你們都給我跪下,跪下!哈哈哈。。。”
“瞧瞧,你把這孩子折磨到什麼地步了。”身後傳來李媛的聲音。
我皺眉,回頭道:“你來此做什麼。”
李媛衝我微微一笑道:“當然是和皇後娘娘一樣,是來看著可憐的孩子。”李媛的身邊,正跟著卿柔,卿柔親昵的扶著李媛,仿佛是對我的挑釁。
李媛說完,蹲了下去,伸出手,輕輕撫摸聽荷的臉頰道:“嘖嘖,可真是可惜了,這模樣,比皇後娘娘當然,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我不悅道:“倘若你是來討論這孩子的長相,那麼,請你走開,這裏不歡迎你。倘若是來看笑話,那麼,也請你走開,因為你該看到的,也都看到了。請你立刻馬上滾。”
李媛白了我一眼,隨即跟著卿柔,一甩衣袖便拂袖離去。
留下我,一身惆悵,看著瘋瘋癲癲的聽荷,我對身邊的安屏道:“傳孤的話,若誰能醫好聽荷的病,孤,就算傾盡自己所有,也要賞銀千兩。”
說完,我歎了一口氣,將身邊的聽荷緊緊摟在懷裏,惆悵若失,這一世,太過於沉重,以至於這份沉重,傳染至我最親近的親人,這都是,我的罪過。